“渴,渴。”独孤连城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阮无双动作一滞,渴,现在没有水,只能,想着阮无双摸索出独孤连城递给她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割破了手臂。
匕首划破肌肤时,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顾不得疼痛,阮无双将独孤连城扶起来,划破的手臂刚好对上他的薄唇,此刻他的唇很冰,冰得让人以为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若不是他在吸着她的血,恐怕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独孤连城无意识的拼命地吸着她的血,她的血之于他而言似救命稻草一般,他大口的吞咽着,仿佛快冻结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暖意。
阮无双看着他皱了皱眉,眸中的担忧未消减一分,不过她发现独孤连城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有了丝丝红晕,此番景象在暖黄色的火光下竟有几分诡异之感。
阮无双却心喜不已,难道血有用?想着阮无双便一直观察,结果跟她料想的一样,独孤连城在吸了一会她的血之后,脸色竟然慢慢的变正常了起来。
不过此时阮无双却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她原本受伤时便失血过多,如今又被独孤连城吸了许多血,身体早已产生不适,整个人开始觉得软弱无力,头更是眩晕的可怕,甚至呼吸开始有些不顺。
在确认独孤连城的脸色已然红润起来,身子也不打冷颤之后,阮无双使出最大的力气将独孤连城自手臂推开,独孤连城被阮无双这么一推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顾不得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然无力再站起来的阮无双爬到独孤连城身边将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又查看了一下他背后的伤口,这才开始为自己包扎伤口。
似打完了一场仗般疲乏,阮无双靠着洞壁,抬手摸了摸独孤连城的额头,很好终于不像刚刚那样跟冰块似的,现在总算有了些温度。
阮无双生怕独孤连城又出什么事,虽然整个人感觉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头晕的可怕,眼皮子更是沉似千斤,可她却是不敢闭眼。
在火燃尽柴木之时,火光越来越弱,整个山洞渐渐的陷入黑暗。
当第一缕阳光划破夜幕,万物被光唤醒时,独孤连城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开始眼帘黑黢黢的一片,慢慢的视线越来越清晰。
山洞中的火早已熄灭,他是枕在她的腿上的,他记得昨晚自己好像寒疾复发了,之后好像就失去了意识,而自己竟然还活着,他明白寒疾的可怕之处,一旦复发若无药,便是必死无疑。
他下意识的将眸子看向阮无双,只见她整个身子依在洞壁上,双眸紧闭,昏暗的光线下他并没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阮无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独孤连城同她一起坠崖,她昏迷了过去,他抱着她,与野兽厮杀,抱着她踏着夜色寻药,不眠不休的陪着她,终于梦到了尽头,她慢慢的转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枕在腿上的他。
“醒了。”他的声音温柔的宛若四月柔风拂过耳际,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丝丝沙哑,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说着他便起身将她揽入了怀中。
她顺势靠在他的怀中,语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她很想故作无碍的模样,可却是提不起那萎靡下去的精神。
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的手触及她微凉的小手,不由皱眉,却猛然发现她手臂新添的伤口。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问。
“昨晚你寒疾复发,我发现你吸我的血有用。”她如实回答,语气中有几分庆幸,她庆幸自己的血有用,庆幸自己救了他,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她看着他那副样子时,觉得天都快塌了,觉得心难受的像窒息了一样,那样的无能为力,那样的痛,仿佛痛了骨髓最深处,却偏偏清醒着叫不出声音一般的无助。
所以她就让他吸了她的血,怪不得他还能醒过来,她本就失血过多,让他又吸她的血,无疑雪上加霜。
“撑得住吗?”他爱抚过她凉凉的小脸。
她点了点头,沉重的嘴角提起一抹浅笑:“嗯。”
独孤连城心疼不已,抱着她一把起身往洞口走去,他们在这山洞耽搁的也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