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告诉他,放火的人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为了保护他,她不得不将他带到国外。当时在火场里,他的脑袋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脑损伤导致了失忆。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要查清当初到底是谁害了自己,这也是他不久前偷偷背着凌希希独自回国的原因。只是人海茫茫,他不记得从前的事,那些过去自然也就无从查起。“你刚才说,那个女人的名字,是苏冉冉,对不对?”凌希希强压下扑通狂跳的心绪,强装镇定地告诉他:“北溟,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那个女人很危险,她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你,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既然是她害我,我自然要报复回去。”“不行!”凌希希矢口反驳。北溟疑心更重:“为什么?”“因为因为她非常有权有势,你惹不起她。”“你也惹不起吗?”北溟虽然不知道苏冉冉究竟是谁,但他知道,凌希希家境不错,父亲还是知名的大法官,一般权贵都不敢惹凌家,按理说,她不应该如此惧怕苏冉冉才对。可是看凌希希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畏对方犹如蛇蝎。“这件事很复杂,我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跟你说,好不好?”凌希希胡乱地搪塞了过去。她想着,下次应该要编一套完整的说辞,北溟虽然失忆,但不是傻子,若是露出什么破绽,那一切就都完了。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劝他回国外去。毕竟他待在这里,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和苏冉冉再碰上。北家老宅。苏冉冉在酒会结束之后,换了衣服就直接开车去了老宅。今天本是双休日,老爷子留了言言和洛辰两个孩子在家里留宿,苏冉冉知道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孩子的,一向都很放心。可是现在,她完全不能放心。“言言,洛辰,我们回家。”她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直接就走。这会儿夜色已经深了,老宅里除了几名佣人外,众人都已经回房间就寝,苏冉冉直接闯进两个孩子的寝房,也没人敢拦着。言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妈咪,我们为什么要回家呀?”“我们以后不来这里了。”“为什么?”她没有回答,总不能这时候直接告诉孩子,他们的叔叔想要杀了他们吧。这两个孩子年纪太小,她不想让他们也背负那么多。三个人刚走到门口,正好撞上回家的北清洮。他似乎喝了许多的酒,醉醺醺地直接撞进门来。佣人赶紧去扶,却被他粗暴地甩开。“滚开!都给我滚!”苏冉冉冷冷地剜了他一眼,继续往外走。“你等等!”北清洮堵在了门口,“你干什么?”“回家。”“回哪门子的家?苏冉冉,你算个什么东西?”北清洮早就对苏冉冉抢走了他的总裁之位心生怨怼,平日里还肯维持表面的体面,如今抑郁醉酒,自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不跟醉鬼废物理论。”苏冉冉推开他,将两个孩子紧紧护在身后。“我是废物?是啊,我就她妈的是个废物!你们多牛啊,你们一个个都能骑在我的头上!”他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摔,雷霆暴怒:“苏冉冉,你不就是靠北溟留下来的那点股份吗?你横什么横?这是我北家的产业!你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很抱歉,就是我这个外人,却能够将你踩在脚底下,像碾死一只蚂蚁。”苏冉冉眼中压抑着深刻刺骨的恨意,若是可以,她真想现在就拔出一把水果刀插在他的胸口。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北清洮放火还是北溟,她没有丝毫证据,即便上诉也会驳回,还会从此和北家人彻底离心离德。她一个人刀山火海都无所谓,但是言言和洛辰,她不能不考虑进去。“北清洮,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做下的桩桩件件付出代价。”北清洮哈哈大笑,扑上来想要掐她的脖子,被佣人赶紧拦下,七手八脚地拉开。苏冉冉强自压抑着恨意,牵着两个孩子走出门去。“妈咪,你又和二叔吵架了吗?”言言天真懵懂地问。“以后,你们两个都离他远一点。”苏冉冉叮嘱。言言还想再问为什么,洛辰倒是十分听话:“我知道了,二叔是个很危险的人,妈咪我说得对吗?”“对。”这天,苏冉冉如同往常一样去公司。在公司门口,她遇见了王晓和夜生两个人,正牵着手你侬我侬难舍难分。自从结了婚,他们俩倒是可以光明正大明目张胆一起来上班了。“冉冉姐!”王晓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笑道:“不是给你们放了半个月的婚假吗?怎么才三五天就回来了。”“别提了,十月份是结婚高峰期,还赶上了节假日,圣托里尼岛的沙滩上全是拍婚纱照的新人,大部分还是中国人,出个国也跟国内游差不多,真是没意思。”夜生歉意地赔笑:“早知道应该在冬天的时候再出去度蜜月,不然也不至于因为人多的问题,三天吵了四场架。”苏冉冉笑着看这对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哪里像刚吵过架的,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她还真是羡慕。原先她和北溟计划的,也是婚后去圣托里尼岛度蜜月,只可惜,永远都无法实现了。“既然回来了,正好我上午有个杂志的专访,夜生你陪我去一趟。”她立刻给夜生安排了工作。“我也去吧。”王晓立刻附和。新婚小夫妻真是浓情蜜意,连工作的几个小时都不愿意分开,苏冉冉笑着应允了。“我看,不如你们俩去接受专访,省得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俩,倒像是电灯泡一样。”她打趣道。王晓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悄悄瞪了夜生一眼。苏冉冉受邀专访的杂志,是国内一家有名的女性媒体平台,这次做的是事业女强人专题,准备拿她来做头版头条。专访的问题都是秘书处事先跟杂志方沟通过的,问的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当然不可避免地,也会谈起北溟。她并不排斥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