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张嘴就不能消停一下。”张馨不悦的白了白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昨天才闯祸了,你今天还这副德行,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还会闯出大祸的。”
“小张,昨天才吓个半死,今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唐波瞥了张锋一眼,多少也有些不高兴,“你这张嘴啊,没事还是少说两句,哪一天捅出大篓子了,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不是每次都能像昨晚那么幸运的。”
“唐导,你说这个黄县长是托词不来还是真的有事?或者他还在为昨天我哥得罪他的事生气?”张馨疑惑的望向唐波,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向对方征求意见。
“应该不至于,他要是真跟你哥计较的话,昨晚就不会过去帮忙解围了,你可别忘了,那个黄县长昨天可是跟那个叫什么李光头的在一起的,对方真生气的话,他不会去解围不说,恐怕还会叫那个李光头下狠手。”唐波寻思了一下,分析道,“他应该是真的没空过来,怎么说也是一个县长,咱们从京城过来,可能觉得一个县长没什么,但在这片地面上,他也是一方父母官,大权在握,忙的脱不开身也是正常。”
“那我们改天再邀请他?”
“那就改天再邀请吧,反正我们把礼数做到了,他要是不来,那就不能怪我们没表达谢意了。”唐波思考了一下,点头道。
黄海川和路鸣、赵一德三人来到了公安局的停尸间,已经由法医检查完尸体的张盈盖着白布静静的安放在那里,周围有老老少少围着尸体正在哭泣着。
“那是死者的家属。”赵一德及时在黄海川身旁解释了一声。
点了点头,黄海川走到了张盈的尸体旁,赵一德朝旁边一个民警使了使眼色,对方就上前掀开盖着的白布,从昨晚到现在,黄海川第二次见到了张盈的尸体,那双往外瞪出来的眼睛让黄海川内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昨晚之前,那还是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现在,却是毫无生气,让人不胜唏嘘,那瞳孔放大的双眼死死不肯闭上,似乎在向人诉说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人都死了,你们还想要折腾吗。”一个略显苍老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见到有人将盖着自己女儿尸体的白布又掀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伤心欲绝,“该检查的你们都检查了,现在还想干什么。”
中年妇女悲泣着复又想拉上白布替自己女儿的尸体盖上,赵一德在一旁轻喝道,“这位是黄县长,他关心你们女儿的死因,想来看一看。”
“县长?”中年妇女脸上有片刻的失神,随即痛哭起来,双腿直挺挺的往水泥地板上跪下去,拉住黄海川的衣角,痛哭道,“黄县长,您一定要给我们女儿做主啊,公安局说我女儿是自杀的,你说我女儿好生生的干嘛自杀,她还那么小,还有大把的人生没过,她干嘛要自杀,小盈从小就乖巧懂事,孝顺父母,我们这老两口都还没死去,她怎么会舍得离我们而去,不是的,不是的,她一定不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死她的,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女儿才几岁啊,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中年妇女状若疯狂,死死的拽住黄海川的衣衫,诉说着满腔的悲愤,黄海川衣衫被其拉着,整个人有一个往前倾的姿势,赵一德见状,就要把中年妇女拉开,黄海川伸手拦住了对方,俯下身来,安慰着对方,“大妈,您放心吧,您女儿跟我有些缘分,她到底是不是被人害的,公安局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这件案子我会亲自监督,一定会将案子调查个水落石出,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死者已矣,生者总要活着,您您要节哀。”
黄海川不知道说什么,节哀,这是一个多么苍白无力的名词,人死了,简单的两个字能够告慰死者亲属那痛彻心扉的悲伤吗?伤痛不是语言能否弥补得了的,但除了苍白无力的语言,黄海川这会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如此安慰着张盈的亲人。
望着眼前那具冷冰冰的尸体,黄海川怅然若失,“张盈,你这是死不瞑目吗?如果是,你把眼睛闭上,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揪出凶手,给你一个交代。”
黄海川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着,伸出手,慢慢的覆上张盈的双眼,这一刻,黄海川竟是没有感觉到尸体有多么可怕,黄海川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让他的双手去碰触死人,黄海川会觉得很恶心,此时此刻,黄海川脑海里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而没有带有任何的矫情和做作,说来也奇怪,在法医几番努力之下都没能合上的眼睛,随着黄海川的双手覆上,死者的眼睛离奇般的合上,站在黄海川旁边的赵一德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法医验尸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
“怪了啊,这眼睛合上了。”一旁的民警小声嘀咕着,惊奇的看着黄海川,要不是知晓黄海川的身份,他可要拉着黄海川的手问其是不是什么驱鬼的茅山道士来着了。
“哦米拖佛,哦米拖佛,我可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什么鬼神。”赵一德手上微微做了个念佛的手势,路鸣看到自己这心腹爱将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赵一德这才悻悻然的昂首挺胸,站的笔直,只是看向黄海川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怪异。
“您是不是就是那个住在招待所的县长?”这时,那个中年妇女惊疑的望着黄海川,脸上犹自带着泪痕,中年妇女的话也引得旁边的一个穿着布衣布裤,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目光看了过来,两人是张盈的父母亲,张盈之前曾有提过,县里来了个新县长,就住在招待所,她还被派去给新来的县长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