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在我身上所点的哑穴已然解开。
这一个字说完,胸腔像要炸裂开来,细密的疼慢慢地蔓延开来。
已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但见荣靖脸色稍稍一怔,旋即却又恢复了厌恶的色彩:“疼?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与神态,让他们每个人都甘愿为你付出?”
一字一句,充满了对我的嫌恶。
“疼你松开我”
身上原本就因白子墨说道钟离神针而承受着挫骨削肉之痛,如今荣靖双手捏住了我的肩头,伤上加伤,我自是难以忍受。
却又因为疼得厉害,连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荣靖脸色一沉,手上并未松开,故意似的,反而加大了力道。
“咯——”一声清脆声响,是骨头裂开的声音。
“你这里,从前也曾伤过——”他目光凝注于我的左肩,忽而冷得令人觉得畏惧,“那时你口口声声说你与谢梅感情甚笃,情谊深厚,可后来他却直言一心只有一个徐卿文。”
他无情地嘲讽着,仿佛将我的肩膀当作了他泄愤的工具,“如今是不是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你说,若是你左肩再伤一次,下次再见到白子墨的时候,他会怎样坦白?是说他心中其实另有所属,还是说,已不愿再与你这个不安于室的女人继续纠缠?”
话落的瞬间,容不得我说半句话的功夫,手上一紧,竟是直接便催动内力凝聚于掌心,悉数击在了我的左肩上。
“啊——!”我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叫声,几乎就将嗓子喊破了。
声音弱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嘶嘶的痛。
原先左手就已因白子墨所落的针法而创下剧痛,如今他这一掌下来,整只左手已近乎麻木一样。
全然没有半分的感知。
不是不痛,而是当痛达到极致的时候,人是没有办法觉出那种痛的。
身躯僵硬地由他掌控着,身上脸上冷汗直冒,渐渐地连视线也模糊起来。
看不大分明他的神情。
只是下一瞬,荣靖又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松开了手,任由我因为惯性而倒向了他。
记起他那种嫌恶的眼神,我原以为他会立即闪开,甚至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
将眼睛一闭,几乎就能想象得到自己狼狈倒下的时候,荣靖会是怎样嘲弄的神色,怎样讥讽的话语。
但他却岿然不动。
接受了我倒在他胸膛前的事实,一只手穿过我因冷汗而略凉的银发,将其梳拢在了我的脑后。
我听闻他的声音很是平和:“我原是不信命的,可如今,洛娥,是你逼我去信的。”
信什么呢?
信我这样的女人何其可恶,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改变我骨子里生来的贱吗?
他从来就不该对我抱有任何的希望色彩。
若非是现如今还在承受他给予的痛楚,只听他的这一句话,任是谁,都不会想到前一刻还如魔鬼的人,只瞬息之间,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刚刚嘶吼出声的那一句,已然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是以现在再没有力气回答他一句半句。
也是——
突然间便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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