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竟觉得那笑声当中,苦涩的意味儿明显。
只是不待我去察觉太多,白子墨松开了放在我肩头上的手,矮下身去,将落在地上碎掉的收拾好了,放在几上。
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方才的话,就像是一句戏言,说出来没有太多的意思,不说出来,也一样的。
像是怕我逃跑,白子墨将手上的铁链一端绑在了罗汉床的床头上。
整个儿人活动的空间就只有从罗汉床到几上的距离。
他如是说着:“姑娘一向很是聪慧,微臣不能担保姑娘是不是真的一直乖下去,所以才用这样低劣的方法,还望姑娘能够体谅微臣的良苦用心。”
言语恳切,仿佛我一旦拒绝,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一般。
但我终究也没有开口。
和他这样的人交谈,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你不管说些什么,他都已经先入为主,自己的想法根深蒂固于脑海当中。
不是你说那么一两句话,就能可轻易让他改变。
我实在不想要白费力气。
手腕和肩上因此前的枷锁,已经被勒得发了紫,此刻终于得到了歇息后,那些伤痛便被清晰地放大。
让人禁不住拧紧了眉头。
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经如同咸菜干一样,皱巴巴的,难以入目。
不知白子墨怎样的本事,才能够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件很是干净素雅的衫裙出来。
若这原本是他的屋子,竟然常备有女装,也实在让人大吃一惊。
但他不觉这样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是先前为姑娘准备的,姑娘不必讶异,微臣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果然!
在他出现的那一天起,就已步步为营,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计算得请清楚楚。
不管是我们会对他做出的猜测,还是其他的什么防备之策。
都毫无例外地落在了他的棋盘之上,按照他预想的轨迹前行着。
实在是恐怖,令人后脊骨不住地发凉。
好似看出了我内心所想,白子墨将衣衫放下,笑说:“毕竟,从微臣第一次见到姑娘开始,就只是想要姑娘活下去罢了。”
越说越是离谱。
若不是他,我何须几次面临生死关头?
我无心再与他继续说下去。
显然白子墨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凑近了我,伸出手来,作势便要将我衣裳给脱下来。
我受到惊吓往后一缩,恰好绊到了脚踏板,一个趔趄,人就已经栽到了地上去。
“呵——”白子墨脸上神色不变,不觉自己有怎样的唐突,“姑娘如今双手被缚,就算不换衣裳,好歹也要将身上的伤口处理了罢?”
虽然不见鲜血,但却淤青遍布,暗伤不知几何。
疼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我咬牙道:“这又干你何事?”
白子墨处变不惊,拉过一个矮凳坐下,只见铁链握在手中,便将我给扯了过去。
身体扑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扶起我,唇边一直挂着那令人悚然的笑意:“微臣说过了,要让姑娘活得好好的,所做的一切,自然也就是为了姑娘。”
说着,将我按在了地上。
到底习武之身,要对付我一个身上满是新旧伤痕的弱女子,绰绰有余。
不到片刻的时间,便已经把我死死制住。
就连两腿,都被他以膝盖压住。
根本动弹不得丝毫。
轻声一笑,一只手便已经将我衣裳上的系带一一解开,而后拿起盆里的热水与巾帕给我把身上的伤处处理干净。
便连腿上的伤也没有放过。
没有任何的男女大防,却也未在他眼中见得半分的**。
只是将我身上都擦洗了干净之后,再用药给我抹上,换上那套干净衫裙。
从始至终,他的行为,就如一个普通的侍女所做的。
除却他是一个男子的身份,余者,竟不能挑出他分毫的错来。
身为医者,他要伺候病患,也合该是这样。
不断地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在他将一切都收拾完毕后,一见到他,还是禁不住浑身寒毛倒竖。
“姑娘放心,若非是姑娘乐意,微臣纵使爱慕姑娘,却也不会强人所难。”
他说得极是君子,像是自己从未强迫他人过,极尽无辜。
我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你若是要杀,便尽管杀,这样折辱于我,你还能得到什么?”
脱离了桎梏后,踉跄着站了起来,却没有办法将手腕上的束缚解开。
白子墨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美貌微微挑起,好言相劝:“此处只为姑娘备下一套衣衫,姑娘最好还是乖乖躺在床上养好伤,以免衣衫污了,微臣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给姑娘换洗的,便只能委屈姑娘穿微臣的了。”
“更何况,山里地上凉,若是姑娘着了凉,微臣不免又是要多担心些。”
将我半推半逼着往床上而去,等到我坐了下来,他又很是自然地将我的双脚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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