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p;?反倒是林染衣。
跪在那里,懿德太妃与荣靖二人也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似的,也就任由她跪在地上。
及至青苓被押下去许久后,程云素方出口:“虽然林婕妤识人不清,但奴才终究也是在身边伺候得久了,感情自然深厚。”
“不过——”程云素主动过去,作势将林染衣拉起来,笑道,“这地上凉,林婕妤倘或跪得久了,只怕日后会留下不少毛病,还是快些起来为要。”
“就请太妃娘娘与圣上,体谅一下林婕妤,让她起来罢。”
懿德太妃这厢也道:“奴才犯下的错事,自当由奴才去承担,林婕妤身边也不缺这么一个人,若是实在短了人手,让人拨几个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便也着人起来。
林染衣站起来的瞬间,目光有意无意从我身上扫过去,眸中的怒意可以杀人。
却在谢恩之时,将所有的情绪都尽数收好。
懿德太妃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却道:“好好的人,就这么被人诬陷,也不知道为自己洗脱罪责,若不是圣上醒了过来,只怕就叫那奴才得逞,平白叫圣上身边失去一个贴心的人儿。”
“都是臣妾驭下不力,这才造成今日的误会。”林染衣接道,莲步轻移,停在了我的面前,“唉,你还不起来,是不满意太妃与圣上的决定吗?”
“青苓已然为自己所做付出了代价,你若真是不满意,就尽可现在就说出来,以免让人私下里嚼舌根,还说是太妃与圣上不体贴底下的人,尽让人受委屈呢。”
“奴才不敢。”我将眼睑垂下,委实为她的精湛表演而赞叹。
先是要我性命不成,如今误打误撞,还害她损失了一个贴身宫婢。
林染衣岂不是要彻底记恨上我?
她还要说些什么,但上头懿德太妃已然开口。
说道:“还忘了你跪在下面呢,起来罢,林婕妤都已这样自责,你再不起来,就算你原本清白,如今也要治你一个忤逆尊上的罪名。”
再无可奈何,只得站了起来,却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离得林染衣稍稍远了一些。
惹不起,但若要躲,总还是有办法的。
此事算是了了,再不必提。
等到一干人等散去,荣靖还有重伤在身,不能太过劳累,懿德太妃命我送他回去好生照料。
回程路上,荣靖默默不语,一时让我也没有办法摸透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原是要直接回他的寝殿去的,但在半路上,荣靖便直接拽着我折返,往昨夜关押我的地方走去了。
“圣上来此要作甚么?”我心中疑虑。
但见他面孔确实阴沉得骇人,话刚出口,我心中就已后悔不迭。
荣靖一把抓起我的左手,视线落在了那几根磨得一塌糊涂的指头上,而后趁我不备之时,蓦地撩开了我的衣袖,将那伤痕累累的胳臂也一齐露了出来。
“谁准你自残的?”荣靖脸色不悦,眼底说不清什么情绪,“洛娥,你真是好本事,如今敢自残,往后你是不是还敢自戕?”
若非是他让白子墨以阿芙蓉为我入药,我何至于会沦到要靠自残以维持清醒的地步?
我紧抿着唇,好半晌,见他越来越阴寒的面容,才忍不住说道:“奴才不敢。”
“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但语气始终软了下来。
待得到了那个屋子以后,荣靖左右环视,良久后,转头来问我:“你此前的那身衣裳呢?我记得,你原先昏迷时穿的衣裳,不是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