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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只要圣女还在一日,巫神殿便依旧会有主心骨,总能够渡过难关去的,若是圣女没了,苗疆才是真的岌岌可危。”
师傅施以嘲讽一笑。
“其实大祭司才是最不希望圣女存在的人罢?”师傅似笑非笑,嘴角深深凹陷进去,咧得大了,露出因年纪老迈而掉落的牙床。
“因为巫神殿的存在,大祭司被前任祭司选中,再不能进入朝堂步入仕途,一生只能做个没有实权的大祭司,目睹朝廷中那些贵族欺压百姓,空有一腔抱负而无法施展”
师傅一字一句,说得极是缓慢,不肯让人忽视一样:“大祭司挤破了头,也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不就是想要一展宏图,消除那些贵族偏见,同样,让苗疆子民今后对所谓巫神之说,不再抱有虚无的期待。”
“大祭司说说看,老头我所说的,可有半分的错啊?”
娄高远浑身一凛,双手战栗不止。
“是又如何?”娄高远咬牙道。
他目光渐趋坚定:“娄某确实不想要巫神殿再控制于苗疆,让那些贵族一直欺压于百姓,但——这绝不是杀死圣女便可做得到的事情。”
“前辈此刻能杀一个圣女,能毁一个噬心蛊,但苗疆数万万人,难道再找一个圣女,再养育一个噬心蛊出来,就当真那么困难吗?”
“确实,那么多人,要找一个能够容纳噬心蛊的人,并不是那般困难。”师傅抚掌。
但我听得出,他不过还是在嘲弄罢了。
在寻得我之前,巫神殿的圣女之位,便空悬了数十年之久。
圣女空悬期间,苗疆境内动荡不安,却在师傅将我的身份宣告之后,忽而便让老苗王寻得一个靠山扶持苗疆
圣女体质哪有那般轻易寻得?
遑论还要再同时培育出噬心蛊。
娄高远自然也听得明白:“你不必这样咄咄相逼,今日就算娄高远死,也绝不会就让你的目的得逞。”
而后期待地望着我,希冀我与他一同离开。
师傅也不愿再继续这样打着太极,实在很是无趣。
他道:“今日你们谁也出不去。”
“药王谷的机关已被我启动,若是没有我,你们无人能够走得出这里一步。”师傅放下了手中的透明瓶子,站起身来,将药房的门打得大开,“不管怎么样,巫神殿的圣女于此时亡故,势必会让苗疆陷入恐慌当中。”
“不管是因蛊虫而亡,还是因利剑穿心而死,无论如何,苗疆的圣女身死,传到那些愚钝的苗疆人民耳中,必然会让他们相信,是苗疆不容于世,是苗疆该亡——”
手上抠着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娄高远双手紧攥着,面露犹豫之色。
他当然知道,师傅的话必然不会只是恐吓。
连荣靖那样大的本事,都没有办法将药王谷除尽,还让师傅趁机改造了药王谷中过往的构造机关。
如今我们两人赤手空拳,对此却一无所知,就算再怎样小心,都没有办法确保能够安全从药王谷中走出。
师傅也不愧是与我十数年的感情,也深知我是什么样的脾性。
他将话都说得明白:“若是丫头你自愿赴死,老头我会放大祭司离开,让他带着你的尸身离开这里,去往苗疆,让苗疆的那群人都知道,他们信奉的圣女与巫神殿,至此再没有办法给他们任何的庇护。”
“师傅的意思是,如今徒儿的选择,只能够选择是一个人死,还是两个人一同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