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
p;???“你啊”我叹了口气,突地便说不出话来。
宋甜儿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对姑娘这样心狠,如今还囚禁着翁六他们,难道还不该死吗?”
但她到底也不是莽撞之人。
只是与我诉说了几句之后,宋甜儿便深吸了口气,道:“但姑娘别怕,只要甜儿还活着一日,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姑娘雪恨,救姑娘出去的,一定有办法的。”
荣靖将我留在了飞霜殿里将养的事情无人晓得。
每日里的汤药都是宋甜儿在飞霜殿里亲自熬着的,而后再递送到我的口中。
其间经历的过程清清楚楚,并没有什么隐忧。
膝盖上的伤好得快,不过数日的功夫,便可以下地走动了。
白子墨每日都要过来一趟。
替我施针,将从前饮过避子汤留下的后遗症缓缓除去,增加我受孕的机会。
一面也为我照看着双眼。
在他的医治下,眼睛恢复得倒快。
就连白子墨也不禁赞叹:“姑娘天生异骼,换作旁人,或许连复明的可能都没有,姑娘难道就不为此而感到开心吗?”
“白太医妙手回春,该夸赞的是太医的医术,而非是在下的体质。”
“但究竟是逃不脱姑娘这天生的体质的。”
究竟是噬心蛊的宿体,白子墨关心倒也该然。
他并不瞒我自己的野心:“只恨微臣不是女儿身,若否,也便可知道姑娘与这噬心蛊的秘密何在了。”
若非是现如今,答应了荣靖育子之事,白子墨又岂能持有噬心蛊至如今地步?
我但不说话,由得他替我施针。
等到了拆除眼睛上的纱布的那一天,腿上的伤便已经彻底好全。
“姑娘即刻就能重见光明,姑娘难道不见半分欢喜?”
“欢喜什么?”
对于一个瞎子而言,重见光明,可堪称是新生。
我亦不例外。
但我却没多大的欣喜之情——或许也是知道,在眼睛能够看得见后,很多的事情再看来,便会比从前看不到的时候,显得更为的肮脏与不堪。
白子墨笑道:“姑娘难道不好奇,微臣生就什么模样吗?”
这是什么话?
但他却让我突然反应过来,有许多人,我其实都不晓得他们长的是甚模样。
就如宋甜儿。
可我却仍拼了命地用一切去换取她的平安。
我难得地,好好回他一句:“白太医如此人才,品貌想必不会太差,在下心中约莫也猜得七八分了。”
“姑娘这样的话语,难免让微臣疑心,姑娘是想让圣上迁怒到微臣头上来,姑娘难道心中不见些许愧疚?”
说着,猛然便将我蒙住眼睛的纱布揭开,迅速换上了他的手掌,替我遮住了光。
“微臣如今可没有轻薄的意思,姑娘千万留情,不要让咱们的圣上雷霆大怒”
我试图张开眼。
我的眼睫触到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也便随之渐渐张开,慢慢地漏进光线来。
眼前渐渐地勾起一个身影来——挺秀瘦削,立在我的身前。
反复张眼闭眼的过程中,他的影像慢慢地便清晰起来。
石青色的湖绸素面直裰映入眼帘,但由他穿来,却还是显得宽大,仿佛偷穿大人衣衫的小孩儿,处处都在彰显着不合适。
直到眼睛已经适应了殿内刻意造出的昏暗光线,我方抬起头,直视他的面庞。
大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微微一笑:“微臣的容貌,难道没有符合姑娘的设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