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里的亲戚们,在大堂里随意摆放了一个灵堂,简单叩拜之后,几个人便将尸体拉去了火葬场。
回来的路上,夏迎春还是哭的厉害,眼睛红肿着说道,“我一定要让马阳血债血偿,我马上就报警,让警察把他给抓起来!”
“姐,你别报警了,这事报警没用!”夏逸赶紧阻止了她,开口解释道,“你想呀,咱们又没有证据表明是马阳杀的人,你报警了,警察能相信咱们吗?”
“你不是拍了照片吗?”
“照片上只有马阳用手盖住咱爸的模样,这也没法证明人就是他杀的,何况咱爸病了这么久,身子骨本来就弱,到时候警察硬是说咱爸是自然死亡,我们也没任何办法。”夏逸开口说道。
夏迎春不服气的问道,“那咱爸白死了?就给马阳逍遥法外不成?”
“咱爸怎么可能会白死!这事是我们家事,家丑不可外扬,警察虽然管不了,但我们可以管,胆敢害死咱爸,夏云裳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这件事若是被家族里的人知道了,我看她这个公司还怎么管理,祸乱夏家,逆子贼心的东西不配掌权夏家,到时候没人会向着她!”
夏迎春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可以把从高位上拉下来,她心里倒也能平衡不少,到时候掌权的便是夏逸了,那么她就又可以靠着公司享福了。
当天晚上,夏逸带着夏家一众亲戚,将夏正堂的骨灰送进了夏家祠堂,这才彻底安心下来,从此自己的罪行都将掩埋,再也没人知道他干的那些勾当,即使有人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为了钱绑架同胞姐姐夏云裳,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恶行可不是说说就能定罪的,当事人全都死了,从此死无对证,他将彻底恢复清白的名誉,并且后续重新带领夏家,掌权夏氏集团。
夏逸的如意算盘打的非常棒,心里对自己的一系列表现很是满意。
这边马阳犯愁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去和夏云裳去解释,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合适,看着自己长大的亲人就这么死了,任谁都会避免不了的伤心难过,何况夏云裳还是这么看重亲情关系的人,情绪肯定会低落到谷底。
所以这一夜马阳失眠了,满脸愁容。
第二天一早,马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夏云裳,无论她能否扛得住,都必须要正面接受这件事,所以他把夏正堂去世的消息在家里说了出来,不过其中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真正害死夏正堂的人是夏逸。
之所以不说这些,一是因为他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说法,二是因为这个真相过于可怕,他不愿让夏云裳接触到如此阴暗的人性。
可即使不说这些,单单就夏正堂去世的消息,也让夏云裳失神了半天,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双目通红,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刷刷的流了下来。
佩琼和夏正文也是怔怔失神,为了确认马阳的话,一家人都放弃了各自的安排,开车朝着夏家大宅赶去。
此时的夏家大宅内,灵堂还没有被拆,家族里守夜的人都尚未离开,不大的院子里亲戚们三五成群的扎堆,略显拥挤。
面对夏正文一家人的到来,亲戚们纷纷露出了不善的神色,几个情绪偏激的亲戚甚至都想破口大骂,但还未开口便被人拦下了,微妙的气氛顿时充斥了整个夏家大宅。
夏正文首先便看到了灵堂上的黑白照片,是夏正堂没错。
“大哥!你你你怎么呜呜”
夏正文也极重感情,面对大哥的突然离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直接是溢了出来,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哭出了声音,只因为今天他失去了血脉最亲近之人,他的亲哥哥。
佩琼牵着他的胳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好奇夏正堂为何死的如此突然?
没控制住眼泪的不仅夏正文一个,夏云裳本来在车上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成灾,嘴唇微微哆嗦,“大伯”
马阳牵着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揽入自己的胸口,夏云裳泣不成声。
见此情景,不少面色不善的家族亲戚们面色稍稍缓和,这两个痛哭的人儿泪腺的决堤,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并非虚情假意,真情实感触动了不少原本抱有偏见的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肃静。
“你们给我闭嘴,不准哭!你们不配在夏家大宅里哭,更不配在我爸的灵堂前哭!”夏逸的声音传来突兀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