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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刀尖亮起一点十字星光白芒,激射在盾面。
“小子,死吧!”严宏脸上倒映着白芒,显得苍白而狰狞。这一记奥义刀气是他的杀手锏,以元气化为刀气,可轻易破开步兵大盾甚至守城专用的包铁钢木大橹,更不用说这区区骑兵圆盾了。
然而,严宏期待中的十字星芒穿透盾牌,激射入少年心脏,瞬息夺命的场景并未出现。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十字星芒与青盾相撞,眼前仿佛失去一切彩色,只有青白两色。
淡淡的白芒瞬间破碎,溅射出大蓬白色光点,慢慢消散空中,而盾面被击中的部位依旧泛着蒙蒙青光,锃亮如镜,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镜面倒映出严宏惊骇欲绝的面孔:“灵灵器!”
元力刀气都破不了的兵器,只有灵器。
罗霄可不管严宏内心震怖,趁他被惊吓,雄浑的元气爆发,硬生生把他推到湖边,左掌抵住执盾的右臂,气爆炸开,低吼一声:“去!”
轰!严宏浑身一震,整个人弹飞半空,手舞足蹈摔出十余步外,噗嗵跌进湖里。等他抹去脸上污泥,却见罗霄朝他挥挥手,转过身如星丸掷跃,朝剩下几个骑兵扑去。
“混蛋啊!”严宏暴跳如雷,趟着污泥就朝岸上冲,没成想一步跨出,淤泥没膝,再跨一步,两条腿竟拔不出来了严宏脸色刷地白了,顿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沼、泽、湖啊!”严宏再不敢迈出第三步,甚至不敢半点动弹,然而依然无法控制身体慢慢沉下去。
淤泥一点点过腰、没胸,严宏面如土色,只能指望手下赶紧过来援手。然而他绝望地看到,官道之上,那可怕的少年纵跃如飞,手里那疑似灵器的可怕圆盾仿佛被一根无形丝线牵引,绕着少年翻飞旋舞,恍若魔化青蝶。
嘭嘭嘭连续数声闷响,那几个实力强横,已经达到四阶武者的近战骑兵,手里兵器与圆盾一触即飞,被盾沿狠狠击砸,身上坚韧的皮甲如薄纸般碎裂,一个接一个仰天喷血从马背滚落。
虽然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惨,但基本上都只是重伤失去再战之力,少年并未下杀手,毕竟这些人是官兵,自保击溃是一回事,若是击杀性质就严重了。
扫清阻碍的少年,示意同伴上车,自己跳上车夫的位置,目光冷冷朝严宏一扫,一抖缰绳,梢鞭脆响:“驾!”
马鸣风啸,车轮滚滚,渐渐消失在风沙中。
严宏奋力抓住身旁几株芦苇,勉强止住自己下沉之势,眼巴巴看着官道,但见自己手下整整一什骑兵尽数覆没,全趴下不知死活。战马也都跑光了,连那车夫都跑得不见踪影,除了空中几只嗅到血腥的兀鹰在盘旋,整条官道上没有半个人影
“啊——”
一个暴怒、不甘,还带着隐隐恐惧的声音远远滚荡开去
不知过了多久,啪地一响,芦苇扯断,严宏停滞的身体再度缓缓下沉。
“该死!该死!”严宏阴沉的眼里终于透出一股惊慌,空有五阶实力,却不敢发力,那种明明一身本事却不敢丝毫动弹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身为巡哨近十年的边将,他对这荒泽再清楚不过,更亲眼见到过实力比自己更强的武者被吞噬,除非武士可以自救,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等人施救。
但是就是没人走过路过啊啊啊!
严宏绝望地看着淤泥一点点没过脖子、没过下巴、嘴唇、鼻子最后眼前一黑——就在眼前黑暗的瞬间,似乎看到远远有人影闪掠。严宏狂喜奋力伸出手臂,就像溺水者一样拼命高举双手。
就在他即将窒息的时刻,突然全身一轻,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大力扯动脱离淤泥,腾空飞起,砰地砸在地上,摔得七荦八素,污泥四溅。虽然骨头都快散了架,但那种踏实的触感却令他如获新生,大口喘息,像条干涸将死的鱼。
眼前出现几个突勒人的面孔,啧啧摇头:“喂饱的猎狗还能叼羊,堂堂一个云骑尉加一什骑兵,却是嘿嘿!”
严宏呕出几口腥臭淤泥,闻言大怒:“你说什么!”
为首突勒人冷冷打断道:“想证明我说错了,就跟我们一起,把剩下的事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