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只得暂时退出,然而看现在的情况,郑小聪未必能谈得成,如果不成的话,就只好把男二乌恒古提上去演锦毛鼠白玉堂。
卢舟如释重负道:“拍了这么多年戏,第一次带薪休假。”
萧毅:“……”
萧毅当夜在卢舟的高级病房里又支了张床,彻夜看着他,本来有护理,这些事萧毅完全可以不管,但他什么都不放心,用卢舟的话说你就简直就跟个老妈子一样。
不管怎么样,能原地复活就好,不用满血了,医生说了,卢舟还没完全康复,必须随时看着他,如果出现头疼、恶心、呕吐,必须马上叫医生过来。
萧毅开始小心地给卢舟擦身,并做护理的事情,卢舟不喜欢被不熟的人碰到身体,萧毅便从护理那里学习怎么照顾他,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会转过身,看看他的侧脸。
剧组发生了什么,已经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萧毅为了不影响卢舟心情,免得让他玻璃心发作,一律不刷手机,只用来接电话和收发短信。
卢舟的肩膀植入了四根钢钉,脑震荡没有造成多大的问题,萧毅特地咨询了医生,卢舟还能不能再拍戏,医生答道要看他自己的康复情况,萧毅也不敢和卢舟说。
不久后卢舟的头终于能自由转动了,萧毅每天就在病床上给他读小说。卢舟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萧毅说:“你的左肩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卢舟说:“已经好了。”
萧毅说:“不行,今天医生才提醒过的。”
剧组一到休息时间,便会组织人来探班,郑小聪档期最后还是排不开,没法演锦毛鼠,换成乌恒古顶上,卢舟工伤不能拍了,萧毅的合同还是在的,他只得先拿着笔,写写划划,在脑海里想曲子。
数日后,他看了眼天涯和微博,瞬间就有种深深的恐惧。
这次的事不仅没有压住,还被各方添油加醋地闹得很大,几乎快要无法收拾了,卢舟的粉丝,连通路人,都开始分析这件事的疑点,而且大家都知道卢舟摔残了,可能没办法再拍戏了。
很多人直接上阴谋论,觉得是黎长征陷害了卢舟,但萧毅觉得不会,卢舟和黎长征又没有过节,陷害他做什么?
……不对,黎长征和卢舟,要真说过节,还是有那么点过节。
萧毅他自己就是这个麻烦,但他觉得黎长征不至于这么龌蹉,特地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来陷害卢舟,而且就算卢舟摔死了,得益方也不会是黎长征。他的公司已经出了个人,卢舟下来,找人替也是杜梅这边,黎长征能捞到什么好处?
黎长征一直对他们客客气气,萧毅有点不忍,如果黎长征没有这么做,把黑锅扣他头上也太过分了。
一时间黎长征已经成为千夫所指,百口莫辩,他也没有任何申辩的意思,每天照样在微博上发拍戏的日常。还有粉丝到他的微博下去,说如果卢舟死了,自己就要和黎长征拼命。
萧毅心想黎长征最近不来了,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怎么?”卢舟又问。
“黎长征也不来了。”萧毅说。
“他不来才是对的。”卢舟说:“我让他不要再来的,好好去拍戏就行了,风口浪尖的,来干嘛,给我哭丧么?”
萧毅懂了,这个时候,黎长征只要出现了,就会显得同情卢舟,而以卢舟的脾气,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不来探望反而是一种尊重。
“什么时候能出院?!”卢舟终于不耐烦了。
“耐心。”萧毅说,“现在不能出去。”
卢舟说:“你收拾好东西,下午就走,把出院手续办了。”
萧毅说:“医生不让出院,哪里也不许去。”
“你……”卢舟瞪着萧毅,说,“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老板啊!”
萧毅从来不怕挨骂,以前都不怕,现在更不吃这一套了,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可以吗?”
卢舟在医院里待得气闷,但是萧毅知道他更想回去的另一个原因——他不想被人探病。虽然探病有很多好东西吃,但是卢舟不想躺在病床上,或者是坐在病房里和来探班的剧组工作人员聊天,他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宁愿快点回北京去。
但是就算回了北京,也得安排复检,何况萧毅不知道卢舟的脑震荡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第五次拍片的结果,杜梅和林尧都没来,大家都在剧组里忙得四脚朝天,剧快要杀青了,只有萧毅站在病房里,听医生说卢舟的病情。
医生有点意外,说:“你们老板呢?没来吗?”
萧毅说:“没有,您说吧。”
医生对萧毅很有好感,见他任劳任怨,还经常要被卢舟骂,有时候连医生都有点看不下去。
“他的脑部,这个地方可能有点损伤。”医生说,“可能,会影响他的记忆力。”
“影响多大?”萧毅问。
“他现在有表现出忘记什么事情的情况么?”医生说。
萧毅摇头,医生说:“这个我也说不准,可能完全没影响,也可能会体现在某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上。”
萧毅点了点头,问:“还需要继续观察吗?”
医生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你们也得安排北京那边的医院定时复检不是?”
夏季已经快要结束了,卢舟已经在病房里呆了快三个月,肩膀好得差不多了,有时候有点抬不起来,但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萧毅问过医生,知道属于正常情况。
“什么时候回北京去?”卢舟又道。
萧毅说:“医生说还要再住一段时间。”
卢舟忍无可忍道:“你倒是说个时间啊!”
萧毅说:“他也说不准,一两个月吧。”
卢舟道:“这是精神病院吧,你们是不是打算把老子卖精神病院来,然后合伙侵吞我的家产?”
萧毅哈哈笑了起来,卢舟怀疑地看着萧毅,说:“你有什么心事?”
萧毅:“哈哈哈没有啊,哈哈哈……”
卢舟:“你笑得太假了。”
萧毅只得不吭声了,卢舟说:“手机拿来我看看。”
萧毅递给卢舟手机,卢舟整个下午都没说话,躺在床上刷论坛,萧毅则在吃大家探病的时候送给卢舟的水果,真好吃啊,以前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好吃的水果……全是进口的,而且好甜……
“舟哥。”萧毅说。
“把你一脸黄的擦擦。”卢舟不耐烦地说。
萧毅找了张纸巾,把芒果核包着,出去洗脸,回来的时候问:“是这样吗?”
卢舟:“?”
萧毅:“论坛上说的,你相信吗?”
卢舟:“我说相信,你现在去给我把黎长征杀了吗?”
萧毅:“嗯。”
卢舟:“去吧,我信。”
萧毅出去了,卢舟在后面怒吼道:“你还真去啊!给我回来!”
萧毅把芒果皮拿出去扔了,一整天都没有说话,认真地看网上的八卦,卢舟只是看了几眼,便把ipad放到一旁,长长吁了口气。
“不会是黎长征干的。”晚上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卢舟突然说。
“为什么?”萧毅虽然知道卢舟一定已经心中有数,但仍忍不住问道。
“因为爱情。”卢舟无所谓地说。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我们还是年轻时的模样……”萧毅忍不住唱道。
“你点唱机吗?”卢舟哭笑不得道。
“他喜欢过你吗?”萧毅问。
萧毅听到这话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怎么紧张,黎长征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情敌,因为他就没想过得到卢舟的什么回应,不用他做什么,自己也永远不会把对卢舟的感情说出口,只要他好好的,自己能陪在他的身边,怎么样都可以,无所谓。
“嗯。”卢舟一本正经道,“你可千万别出去说。”
萧毅忙点头,卢舟说:“是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和他去试镜。”
萧毅说:“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呢?我……是说,其实这个也没什么,你不要在意,舟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安静的花园里,远远的灯光照过来。
卢舟站在水池前,说:“他应该觉得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很快就疏远我了。我开始不知道,把他当成好哥们,以前没什么人对我好,你知道影视学院里的人都有钱。没钱,别人就看不起你,长得再帅,也不会理你,黎长征没钱,我也没钱,最开始挺难得,能在一起当朋友。”
萧毅在卢舟身边啪啪啪地打蚊子,脖子上被叮了个大包,哦了声,卢舟又道:“所以我相信他不会特地来害我。”
萧毅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问:“黎长征是零吗?”
“唔。”卢舟说,“不过他喜欢斯文的,脾气好的,像我们教授那样的男人。”
当夜,萧毅躺在床上,卢舟则一直躺着发呆,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呆了将近三个月,剧组不久后就要杀青了,卢舟坚持在杀青之前回北京,免得到时候整个剧组还要拖家带口地回来看他。
卢舟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杜梅来了几次,林尧也来了几次,叮嘱的无非是好好休息,现在剧也拍不成,只能安心养病了。剧组为确保卢舟休息养病,没有通知外界他住在哪个医院,黎长征为了避嫌,中间来看过一次之后,也没再出现了。
萧毅对黎长征的行为颇有微词,毕竟卢舟是为了救他,两个人才一起摔下来的,不说卢舟是不是主动救人,黎长征愿不愿意领这个情,但如果别人救的是自己,萧毅肯定会于心不安,天天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或者,起码发个微博澄清一下吧。
但是黎长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拍他的戏,其间打了三次电话来,第一次是问他们缺不缺什么东西,第二次是感谢卢舟救了他的命,第三次则是约杀青以后来看他。
卢舟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只是让黎长征不必客气,毕竟无论是谁站在房檐顶上滑下来,卢舟都会去拉一把。
萧毅有想过,如果是别的人因为保护卢舟而受伤了,卢舟说不定这戏不演了,天天过来陪床,至少也是把他萧毅给派出去,在病房外面随时听指挥打杂。
“别再提这事了。”卢舟如是说,“欠人情,心里最不好过是当事人,他自己清楚就行,我看粉丝都要把他掐成狗了。”
萧毅嗯了声,夜里,两人都躺在床上,卢舟换了几个台,看了盘碟子,那是他刚出道时拍的第一部电影,那个时候的卢舟还很年轻。那个时候,萧毅也刚上大学,带着女朋友去看卢舟的第一部电影。
非常非常的年轻,就像个愣头青一样,一上来就演主角,这部电影对他的帮助功不可没,那部电影叫《回头箭》,讲述方腊攻打梁山的故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偌大的一个梁山,英雄好汉最后死的死,散的散。卢舟演的是浪里白条张顺,那感觉自不必说,简直光耀全场,抢尽风头。
“你的身材好好。”萧毅看着穿古装的卢舟,两眼直冒红心,口水滴答滴答的。
卢舟:“……”
卢舟看了一半就把电影关了。
“哎!”萧毅还想看,卢舟却不让他看了,
“怎么不看了?”萧毅问。
卢舟:“不想看,想睡觉了。”
卢舟躺在床上,背对萧毅,萧毅只好去关了灯,缩在被窝里,戴上耳机,用手机翻出在线视频库继续看,卢舟饰演的张顺既有打戏又有裸|戏,其中一场,浪里白条从芦花荡内交了情报后出水,站在河边,全身赤|裸,给了个背影,一身肌肉不该少的不少,不该多的不多,漫天芦花,天地一体,卢舟一边在河边洗澡,一边以放肆的声音,朝撑着乌篷船划过来的,美貌如花的孙二娘唱歌,丝毫不惧男女之别。
那一场戏,瞬间令他成为了席卷千万少男少女心的男神,萧毅重看《回头箭》,看到那经典的一幕之时,仍忍不住怦然心动。
赤|裸的男性躯体,荒芜的芦花,极目所见天地茫茫,和着孙二娘婉转的歌声,以及张顺放肆而粗野的男性声线,有种原始的力量感与美感,雄浑至极,令人顿生膜拜之情。
而且萧毅看得还硬了。
“舟哥。”萧毅摘掉一边耳机,知道卢舟还没睡着,说,“你以前上体校的时候是什么专业?”
萧毅听卢舟说过,他妈不让他念表演系,于是卢舟只好去读了体校,读两年,当模特儿,攒够钱后就退学重考了,最后如愿以偿进了表演系。
“学游泳的。”卢舟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出神。
“难怪身材这么好。”萧毅反复回放,看卢舟的裸|体,感觉就像希腊美男子的雕塑一样耐看。
卢舟:“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萧毅心里说在看你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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