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却不料此时恰恰响起了一声很大的踢门声音,安全出口的方向,那两人拔腿飞奔,往声音响处去了。
上官推着清洁车,继续前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不时地回看,却再也看不到了,她不时地抹着泪,抹了一把,又流下来了……
另一方向,大兵往楼上蹿了两层,坐着电梯上了一层,监控上看,以他为中心,几处的人都调动了,在顺着往楼上奔,却不料到了十一层,人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奔回四楼去了,等便衣们追到此处,发现了被蒙着头的服务员。
这次高铭出离愤怒了,也恰在这时候,通讯器里乱了,要彻查出行大巴,要封锁温泉宾馆路面,他急急带人往下奔着,这点警力实在是杯水车薪,怕是要出大乱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兵已经奔到了一层,购物处等着张芬愣了下,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大兵一把拽走了。
“怎么了,顾总,您从哪儿冒出来了?”张芬奇也怪哉地道,喝得不少,走路有点晕,而且很不适应大兵这样子,她扭捏说着:“哎呀呀,你慢点,这才几点……大家还在联欢呢。”
“我给你找个地方,咱俩寻欢去。”大兵笑着拽着她跑。
“不会去野战吧?”张芬含混不清地道,然后她自己倒哈哈大笑了。
“哎呀尼马这傻娘们。”大兵哭笑不得道。
出了门厅后面的门,是一处贵宾楼,上官嫣红的坐驾已经等在那里了,大兵拉开后门,直接把张芬扔进去了,张芬吃痛尖叫了一声,司机老李好奇问着:“咦?不是上官经理打电话要去医院吗?”
“一会儿再说,你下来,我开车。”大兵不容分说,把老李拽下来,自己坐到了驾驶位置上,老李急急跑着坐进了副驾,大兵一脚油门,车打了个旋,直驶上了路。
高铭恰恰奔出了门厅,看到这辆熟悉的车离开,他急急汇报着:“三号的车刚出去,情况不明,是否拦截……”
“放他们走,不用拦截……高铭,务必封锁温泉酒店,地方警力很快就到……那几位大巴的司机马上拘捕,重复一遍,马上拘捕……”
没头没脑的命令,高铭传给了通讯车里,他奔到路面上时,上官嫣红的车已经只剩下了一对尾灯,远远地,通讯车动了,已经驶向加油站,那儿泊着大巴居然还在,他心一凉,明白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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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在设障,酒店方发现不对劲,有安保出来协调,直接被扣了,消息被压缩在很小的范围里,还有待于确定。
那数辆大巴就泊在加油站外的路面上,居然没有找到司机,紧急调出监控才发现,几位被忽略的司机居然是自己走回去的,守着酒店的便衣按图索骥,控制住了几人,三下五除二就发现了真相,少了一位司机。
这一时间调出了加油站的监控里也发现了真相,有一辆加油的越野车路过,大巴上下来的两位,是乘这辆路过的车离开的,监控拍下了远景,其中一位体貌特征极似蔡中兴。而上车的位置,离通讯车不到一百米,那时候,通讯车正紧张兮兮地盯着驶去医院的蔡总坐驾。
专案组的梳理也搞清脉络了,蔡中兴的手机被发现在医院的垃圾桶了,送人去医院的数人齐齐消失,最终定位却是其中一辆驶出医院的救护车,外勤刚摁住人,医院方交涉已经来了,这业务是承包出去的,和医院无关。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司机收了钱,把几人送出医院,现在那些人,已经消失在彭州了。
专案组里静得可怕,一个个瞠目结舌,重重监视的封锁,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溜走了,孙启同痛苦地按着太阳穴,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刚登场就落幕这种剧情,现在所有的部署看上去都成了笑话。
“孙组长,我们不推卸责任,可省厅迟迟未下命令,这唱得是哪一出啊。”尹白鸽有点忿然地问道。
“蔡中兴组织的津门文化园项目,是被市政府圈定的重点项目。”孙启同道,下文没有说,肯定是涉及地方官场,肯定要顾及脸面,肯定还心存幻想。而且这种已经披上代表外衣的商人,本身就有一层护身符,抓这样的人是需要通过政府班子领导知情的。孙启同长叹一声道着:“这个高人做了一个局中局啊,我们盯着原始股涉及的非法资金、那些投资商也盯着原始股带来的巨大利益,他根本没有准备动这些非法资金,而是从局外圈钱……坏了,这是彭州失火,要殃及津门啊。”
最担心和最不愿看到的事,可能是那些没有查清的融资、斥借款、高利贷,天知道这个骗子能圈到多少?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很有节制的,只取了一部分,而不是像设想,会在回款达到峰值出逃。
传真机滋滋响着,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屏幕后,能看到地方警力已经抵达温泉酒店,封锁,是封不住了,孙启同幽幽地道着:“崩盘……从现在就开始了,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了。”
孟子寒撕下了传真,却是省厅的措辞严厉的抓捕命令下来了,巩广顺接着电话,直接按着免提,不出意外的是崩盘消息,已经有数家地产商、零售商、酒店业经理选择报案,估计跑路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明天还不知道来报案的有多少。
孙启同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步履蹒跚地出了专案组的办公室,将出门时留了一句话:
“照单抓人吧,鑫众涉案场所,全部查封。”
晚了,就晚了也要亡羊补牢,孟子寒起草着命令,马文平提醒道着:“还跑了两个,顾从军和上官嫣红。”
“跑不了,有拦截在等着他们了。”尹白鸽默默地说了一句。
马文平愣了下,然后灵光一现,想起那位一直还没有发挥效力的人: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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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飚回了市区,在公交站嘎然而止,开车的大兵回头吼着:“下车。”
“啊?顾总,怎么了?”张芬酒意还在,吓了一跳。
“你个傻娘们,赶紧收拾东西,能跑多远跑多远,老总跑路了,你等死啊。”大兵吼着。
“不可能吧?”张芬吓得花容失色,痛不欲生地道着:“真的假的,我上家公司就是老总跑了,这不坑死大伙嘛,我还在原始股里有投资呢。”
“快下车,再磨叽来不及了,你自己打打蔡总和刘茜的电话,傻娘们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赶紧跑路吧,就你赚得那俩,还不够罚你呢。”大兵催着。
哦,张芬酒吓醒了一半,下车就摸电话拔,一拔二拔没人接听,她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公交站台开始嚎哭上了,哭了一声发现不对,又蹬蹬蹬跑到路中央伸手拦车。
车里的李振华也吓了一跳,好奇问着:“顾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呵呵,我刚才不说了,蔡总跑了。”大兵道,说得很轻松。
李振华觉得好诡异,笑着道:“顾总您开玩笑吧。”
“那我再告诉你一句不开玩笑的话,你一定得相信啊。”大兵笑道。
李振华憨厚一笑道:“什么呀?顾总,您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呵呵,其实我没有你神秘。”大兵随口道着,突来一问:“李师傅啊,您当警察有些年头了吧?”
“啊。”李振华淡淡一应,跟着全身像触电一样,一挺身,一瞪眼:“啊?你说什么?”
哈哈哈……大兵仰头大笑着,像当民工揭破了八喜和九贵的羞处一样,他猛地一踩油门,车速迅速飞飚起来了,不经意地瞥眼,李振华脸色发青,表情愤怒,两眼如匕,那还有平时木讷老实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及车速的话,恐怕要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