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自己的这个林业局常务副局长,根本就是个过渡棋子,一旦澧河政坛大洗牌,自己在澧河得罪了这么多人,自己又没有站队,整个澧河哪里会有自己的位置?
这个危机,让陈京的内心极度的纠结和紧张,同时也刺激他的大脑一直在高速的运转。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拥有的东西就这样失去,他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去为自己搏一把!
办法在哪里?
陈京家在省城不错,但他出身就是普通教师家庭,认识的人无一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省人大他倒是认识几个领导,但是他一共在省人大一年都没待到,而且那个时候,他在人大就是一个小虾米,哪个领导还记得他?
至于曾经的那些同事,有几个倒有联系,但是现在社会,现实得很。
陈京被流放到澧河,早就成为了同事们的笑柄,现在陈京求上门去,那些人能帮上忙的机会微乎其微,陈京还得忍受他们那些异样的眼神……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陈京的精神处于高度的紧张中,他在院子里来回转悠,步子越来越快。
时间就在他迈步间悄悄的溜走了,不知不觉,天际已经现鱼肚白了。
陈京又一次的将手伸进烟盒,烟盒已经空了。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手将烟盒揉成一团,一拳砸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樟树上,草草的理了理衣衫,开院门出去到街上。
一辆的士过来,陈京挥挥手。
“农业局宾馆!”陈京指指前方,神态变得异常坚定!
……
农业局宾馆在县城有点名气,澧河县是个农业大县,农业局接待任务重,搞个宾馆最初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这都是计划经济的产物,但是现在农业局将这个宾馆搞得有声有色,这倒成了澧河一个特色的存在。
“梁主任,来,喝碗粥,喝酒多了伤胃啊,早上喝粥养胃的。”陈京将一碗小米稀粥放在梁秋的面前笑道,农业局宾馆的自助餐品种很多。
梁秋点点头,道:“陈局,昨晚真谢谢你了,我这人呐,就是好喝酒,喝酒误事!”
此时的梁秋早就恢复了其一贯的文质彬彬,他的言辞还是保持了政府第一秘惯有的滴水不漏,好像昨天他酒后所说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一般。
陈京才不和他绕圈子,自己也搞了一碗稀饭,坐在了梁秋的对面,道:“梁主任,我昨天听你说马县长去省城了?是为了盘山镇移民的事儿吗?”
梁秋喝了一口粥,道:“陈局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现在是易周镇的父母官了,县里的事儿,我哪能清楚呢?”
陈京笑笑,道:“那是我多心了,本来省水利厅赵副厅长是我爷爷的学生,我还问是否能帮上一点忙呢!”
陈京嘴中塞一个大包子,眼睛没瞅梁秋,只指着包子道:“这包子味道好,味道真好,梁主任来一个?”
梁秋手上拿起一个包子,一双眼睛却朝陈京脸上逡巡,支吾了半天,道:“怎么?陈局,你近期要回省城?”
“是啊!”陈京吐了一口气,“我的宝贝妹妹要嫁人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不回去?这一回去,又是大把钞票,小妮子讲了,她家的电视机和影碟机这一套我包了,我这一年的积蓄就要打水漂喽!”
“那恭喜,恭喜啊!”梁秋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们澧河在楚城有常驻联系人,就在临江宾馆。这个负责人叫文建国,我的一个老兄,你回去可以找找他嘛!”梁秋道。
“那有些不合适吧!”陈京摆摆手道,“我这个澧河的小虾米,去省城还惊动我们县驻楚城的联络办主任,这谱儿有些大了吧!”
“陈局,这话有些见外了!都是澧河的父老乡亲,在外地就是亲人,你这个省城地头蛇,难不成进了城就不认我们这些父老乡亲了?”梁秋嗔怒道。
“这……”陈京略微犹豫,良久,他道:“老梁,老文我不认识,你既然说省城我是地头蛇,我就不知道老文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我一个林业局副局长,那就是芝麻绿豆啊……”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老文为人最是谦虚,都是长期在外面跑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梁秋有些急躁。
陈京呼呼啦啦的将一碗粥喝完,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冷眼看着梁秋,道:“不是应该!要绝对!我明天到省城,你让他给我家里打电话,或者打我BP机……”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