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竹和周艺言,只是
他们两个全身是血,站都站不稳,想必腿已经被打断,伤口的血块和衣服连在一起。脸上尽是血与尘灰,污垢遮住了神颜,大大小小伤疤无数,周艺言的右眼还肿了个大包,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上,比曾小澈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还要惨上成千上万倍。
大半夜的,要是就这样贸然出来,肯定被以为是鬼。
夏风影看着原竹,松不凡看着周艺言。
想到了会再见,却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子见。曾小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愉悦了不少,眼前这一幕虽然与正常人的审美需求比还差一点,却十分出气。
“师兄啊师兄,你也有这一天啊。”
曾小澈眼中的笑意都溢出来了。
周艺言笑了,他的脸早已不再绝世倾城,笑起来奇丑无比,却没有人会心疼:
“师妹,你开心就好。”
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身上还在流着血。
曾小澈回头看向松不凡:
“师父,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徒弟,珑日阁的卧底。”
松不凡摇摇头对周艺言说:
“早就知道你不简单,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凌叶也不懂事,”曾小澈接过话说,“如果当时听了您的话不与他接触,便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不过凌叶也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几年如一日地对凌叶好,处处照顾着凌叶,竟是为了有一天将凌叶骗出去殴打致死。”
众人的目光全部像利箭一样射向周艺言。
真是个败类。
看着心地善良,为凌叶摘果子摘菱角,实际心如蛇蝎,不惜演那么久的戏。
确实是致死,凌叶早就死了,死在这个面目狰狞的人手里。不过松不凡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凌叶,让我给你报仇吧。
“师妹,师兄也不全是错,你想想,如果没有师兄,你能遇得着夏风影吗?”
周艺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脸上仍带着瘆人的笑意。
夏风影皱眉。
“是啊,”
曾小澈笑得更是狠辣,映了她衣服的颜色,她摩挲着夜琉璃,缓缓拔开了夜琉璃的盖子,走到周艺言面前,刀刃抵着他的喉咙:
“师兄,那凌叶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看着她的眼眸,她分明是想把周艺言大卸八块。
付深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姐姐。
面露凶光、一身暗紫,手里拿着致命武器,笑得邪魅狂狷,像一个十足的反派。
周艺言摇摇头,临死之前还是相当淡定,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未曾停滞:
“师妹,你以为你赢了吗?要不是师父突然出现,你现在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你的皇帝哥哥,你为他掏心掏肺,他可曾信过你?”
曾小澈也不气,拍了一下周艺言的肩:
“好师兄,这些都是你做的。死到临头你也要泼我一身脏水,想拉我给你陪葬。”
周艺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师妹,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没错,是我,你皇兄非要严刑拷打我,我就招了,我说当年夏风影带回不粥山的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羽家的卧底。你看看你,与原来性格差异巨大,还那么护着羽家,你说皇上信不信?我还说,夏风影与我不和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怎么样,是不是合情合理啊?”
曾小澈身后,夏风影的双拳紧握,眼里杀气蔓延,想把周艺言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