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气死,可他突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他转头,看见了刘飞殊。
刘飞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却思绪万千。
一种莫名的尴尬,相对无言。
夏风影看了看刘晏,又看了看刘飞殊,悄悄比了个手势,示意刘晏离开。
刘晏转身就跑。
雨渐大水渐深,院中成片的栖影花被打得里倒歪斜,飘零一地,与泥水混在一起。
再坚强的栖影,也敌不过这样的天劫。
刘飞殊回头走了,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风影开始发抖,他祈祷这苍凉的夜晚快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未停,院中人却已倒在地上。
汇集的雨水从他旁边淌过。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了那个久违的草屋,花海前面,他抱着小澈坐在秋千上,共赏那将落的斜阳。
一地碎金,她笑得很是灿烂。
曾小澈回到屋中。
呆呆地站着,她已经懵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干嘛,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的头好痛。
苏文菲随后进来,在她眼前晃了半天手看她没反应之后,一掌劈晕了她。
“睡觉去吧你。”
苏文菲把她拖到床上,脱了她水淋淋的衣服,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她的手还好,暂时死不了,明天再说吧。
只是她的心像被人捣了一样,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啥。
也许打晕才是对她的解放。
她到底想起来了什么?
多事之秋。
苏文菲关好门,看见院子里的夏风影吓了一跳,没管他,绕回了自己的房间。
溜了溜了。
雨下了一夜,凌晨才停,才露头的初阳照在院子里,散射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草叶滴着水,地面一片浸暗,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
“我怎么了”
曾小澈很早就醒了,也许是因为心事繁多,心有不安,也许是
苏文菲打得她脖子疼。
望了眼窗外,雨停了,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穿上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沐一下仅有的那一点点阳光,舒缓一下心情。
毕竟手臂和头都太痛了。
走过去,缓缓打开了房门。
双眼倏然睁大。
“夏风影!”
此时跪了一夜淋了一夜暴雨的夏风影倒在院子中间凉凉的石板上,闭着双眼,神情淡然,似乎在与世间的美好道别。
脸上的水,映得他容颜更加清秀苍白,毫无生气。
像一个
死人。
曾小澈三步两步冲上前去扶起夏风影,触到他的衣服像是碰到一个冰块,摸他的额头又像摸到个刚熟的山芋。
“苏文菲!”
苏文菲还在梦里,就算被她一嗓子喊醒了也应该在迷迷糊糊地穿衣服。
“夏风影你醒醒啊!”
曾小澈拼命地摇晃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没有下手,夏风影却已毫无求生欲望了
明明昨天还是个好好的、牵着她的手在花海里躺着的鲜活少年。
“夏风影你醒醒,我昨天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你醒醒好不好?别不理我”
曾小澈声泪俱下,也不管用力过猛的左手又出了血。
夏风影还是没反应。
曾小澈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喊了一声:
“夫君。”
可夏风影堕入梦中,她说什么都听不见。
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