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你的投资了吧?我们现在就盼着你能真正发展起来,带动县里的老百姓增收致富了。”表叔感慨道。
齐政也知道这是现在农村中矛盾最突出的问题。每年小春之后就是收农业税水利费以及双提款的最佳时节,基本上农民这一季的收入就都为了支付这些。
可以说如果不出去打工或者没啥路子搞副业的农村家庭,一年下来也就混个温饱,要想攒两个钱那是难上加难。
齐政印象中,减征或免征农业税的惠农政策要在04年才开始实行。而全面免除农业税的惠农政策要到06年才正式出台,从此9亿中国农民彻底告别了缴纳农业税的历史。
远水解不了近渴。
齐政没有能力解决全国农民的问题,但他希望能通过发展,改变一些区县的面貌,这样势必会对周边的区县带来刺激和影响,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变化和影响,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终能促成量变到质变,形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表叔你的意思是……”齐政稳住神,望着表叔问。
“呃,现在县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筹集了三四千万的修路资金,剩下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表叔知道你手里有钱,你看能不能帮县里垫一下,等财政稍微充裕了,就好办了。”表叔也是讪讪道。
齐政沉吟片刻,抬头说道:“表叔,我也不瞒你说,公司现在是有一些流动资金。但是我对这部分资金的安排也有了设想,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私人单位为公家垫款,哪怕不说政策上的风险,也实在不符合公司的利益,我很难向公司交代。”
看到表叔露出失望的表情,齐政微微一笑,继续道:“这样吧,我给表叔你出一个主意。”
说完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
陈元瞅了一眼齐政,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小子有话就说,别再消遣我了。”
齐政呵呵一笑,放下茶杯,对表叔说道:“我是有个想法,就说出来给表叔你参详一下。如果能行,那解决修路的资金应该不成问题。”
“表叔你可以和隔壁省昌州方面联系一下,双方合作打通从昌州到普诚县的交通干线,由双方组建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以这条路的收费权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来修建这条路。”
“收费公路?”表叔一惊之后,顿时兴致盎然了。
“对。表叔你看地图,现在从昌州到我们省,要绕向西边国道通行。但是如果打通了这条交通干线,那么就可以从昌州经我县北部一路南下,进入我省的距离缩短了几百公里,我相信昌州方面也会感兴趣的。”
陈元若有所思,眼睛是贼亮贼亮的。
“是个好点子。唯一的问题是收费公路项目的审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只怕市里都没有这个权力,得省里边吧?省里好像也没有这个先例。”
“当然要省里边批,但是从90年代中期开始,各地就开始采取这种方法跨越式发展高速公路了。”齐政淡淡一笑,“这已经是得到了国家认可的模式。我也不知道省里有没有先例,但是通过各种渠道运作,应该不难成功吧。”
“一旦省里批复了,表叔你甚至可以一边联合昌州方面组建公司向银行贷款,一边让建筑公司先行垫资,修建县城到官亭乡的这段公路。这样县里的资金压力就大大降低了。”
陈元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相当精妙。
毕竟普诚县是贫困地区,筹集资金渠道很狭窄,这是一次试验,即使失败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如果成功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关键是,很有操作性。
这样想着,表叔陈元迫不及待地带着这个想法回去向县委汇报了。
齐政伸伸懒腰,心里对首先提出这个想法的丁显暗赞。
从达成协议后,公司就评估过县里想要全面改善交通条件,资金必然会是紧缺的。
那么最容易出现的可能是,政府向嘉谷公司打秋风。
毕竟政府里有表叔陈元这个知情人,对嘉谷的实力太了解了。
如果生硬地拒绝,很有可能会影响嘉谷与政府的关系。
作为企业,在商言商固然天经地义,但政府总是避不开的存在。如果跟政府的关系闹僵化了,哪怕县里稍微降低一下办事效率,嘉谷的发展就拖不起了。
但一味地顺从也不是好事,要是养成了这种习惯,对企业的影响更大。
所以战略部丁显就提出这个巧妙的解决方案,对政府方面也算有了个比较好的交代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这样,养猪场兼有机肥制造厂就可以与县里通往官亭乡的公路同时开建了,也不至于影响后续的运营。”齐政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