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我头发说:“那是傻。你怎么不学一休哥啊?那才叫酷!”
所有人都以为裴岩妍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绵羊,很容易被人欺负。只有我知道,她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随便伸个爪子拨弄一下,对方就能负重伤。
可我还是很喜欢她,喜欢她坐在台子上看我打篮球的样子,手托着下巴,很认真地看。为此我养成了每次打球前必用海飞丝洗头的习惯,头发甩甩,不是一个帅字可以形容。我的哥们儿都喜欢她,这帮一个礼拜都不洗脚的家伙竟然没义气地学我打球前洗头,娘们儿一样!
她疯起来没边没际的,教她打篮球,上手很快,可惜她太瘦了,跟豆芽菜似的。跟她打球,基本上都是慢镜头过人,生怕撞到她,那小粉丝腰就折了。
她从小学芭蕾,据她说她爸爸要培养她做淑女。说这话的时候她哈哈大笑,虎牙威武地呲出来。
我送她去练舞,然后跟其他傻小子一起站在窗口,看这些漂亮姑娘们穿着紧身练功服认真地踢腿,抬胳膊,曲线毕露。当然这些曲线毕露里不包括我家妍妍,她夹在这帮十六七岁的姑娘中间,除了个头,其他部位基本就是个上幼儿园儿童的水准。
她在节食,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可以容忍我未来的媳妇走路外八字,□□一样大步向前奔,但绝不容忍她为跳舞而压制我未来的福利。每当那帮穿着紧身裤描眉画眼的小白脸美滋滋地握住她的腰托举时,我恨不得找根皮管填鸭一样戳进她胃里,往吨位级灌她,砸不死那帮小白脸。小爷我都没搂过,你们凭什么?我愤慨,我妒忌!我发誓,这个暑假,我要给她催肥十斤!
裴岩妍
整个暑假,高嵩不停地带我去各类好馆子里胡吃海喝。奶奶问我怎么老是往外跑,我撒谎说跟同学约好去图书馆提前预习高中课程。介于我一贯表现得很良民,爷爷奶奶对我相当放心,只叫司机按时接送。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跟个小阿飞到处逛,估计会打得我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高嵩其实挺帅的,班里好多同学都说他笑起来特有味道,什么味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特能装的。老师说他是个很懂事很有上进心的孩子,怀春的妹妹们说他是阳光少年。他不打架、不抽烟、不闹事、学习好、会吹笛子、是学校篮球队的顶梁柱。在学校的日子,每次看见他在老师面前装青年才俊,我就浑身冒鸡皮疙瘩,装什么啊?我时不时地计划着,啥时候把他叼着烤串喝啤酒的流氓样拍张照片送给我们班主任,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我之前一直学着舞蹈班里那帮姐姐节食,这样我的舞伴才可以很轻松地把我托起,那种飞跃的□□,无与伦比。
我很清楚,选择那家寄宿高中就不能继续学跳舞,可我不遗憾,因为我找到了新的游戏──篮球。高嵩篮球打得很好,腱子肉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教我打篮球,虽然速度明显慢了不止两倍,他还是耐心地教我。他那帮哥们儿老是叫我嵩他媳妇儿,我不否认,也不承认。高嵩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觉得将来一定要嫁给他。
暑假期间我胖了快六斤,迟迟不来的“大姨妈”终于赶上了车,晃晃当当地来看我。没人告诉我这是什么,老师没有讲过,我身边的女人不是成了别人的妈就是早忽略了女儿还会来这个。我进了医院,不是因为这件倒霉事,而是高嵩这个倒霉催的。
他指着我的裙子,嘟囔了声什么,接着轰然倒地。我傻帽一样,扑上去一顿折腾,还好街上有许多活雷锋,把他和揪着他不撒手的我送进医院。在医院里护士阿姨给我上了堂生理卫生课,教我用卫生用品,还帮我买了新裙子,一共花了我一百八十块,三块钱的卫生巾,四十块的裙子,一百二十块的点滴钱,还有几块巧克力。这是我第一次花这么多钱,全都因为这个没用的流氓晕血!
医生问我是否认识躺在□□呼呼大睡的人,我断然否认。一方面实在没脸,另一方面怕通知他家里人,会弄得我俩的关系曝光,毕竟早恋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我偷偷塞了张纸条在他的口袋,很不仗义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