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讪讪笑了笑。
京中的说法倒也简单,桃花韵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这一次闹出来了人命,这才沸沸扬扬了。
百姓们知道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说得最神神叨叨的,也就是中元节鬼门大开,晋尚把姚八给带走了而已。
更多的细节,京城衙门是不敢开口的,兴安伯府更是不会往外宣扬。
“衙门里的说法,是那外室一剪子刺伤了姚八,大夫医治之后,还是没有救回来。”杜云萝说完,悄悄观察着皇太后的神色。
穆连慧亦是如此。
杜云萝的一番说辞,皇太后一定也清楚。
可姚八到底伤了哪儿,受伤之前做了些什么,穆连慧不确定皇太后是否知情。
那些细节,实在有些惊人,她也是费了些工夫,才从平阳侯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嘴里打听来的。
姚八的行径委实离经叛道,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兴安伯夫人进宫来哭诉,那等细节只怕不敢在皇太后跟前提及。
平阳侯夫人是听晋环说的,她跟着来了,是会把事情都摊在台面上,还是作为最后的底牌捏在手中,往后与兴安伯府上周旋?
穆连慧依着自己对平阳侯夫人的判断,估摸着她极有可能是没有说的。
这个当口,她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
穆连慧深吸了一口气,狠下决心,道:“姚八的死因和胭脂胡同里的事情,伯夫人没有告诉皇太后吗?”
皇太后看了穆连慧一眼,淡淡道:“没有。”
“她说不出口。”穆连慧冷冷一笑,沉默片刻,道,“她们都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反正脏水都泼到我头上了,往后还不晓得有没有栽赃陷害的所谓的‘证据’呢。
娘娘,姚八把那外室和她的相好带回了胭脂胡同,晋环赶到的时候,那个相好的已经被折断了手脚,扔在了墙边,而外室外衫尽褪,只挂着半片肚兜。
姚八是当着那相好的面,强行与那外室欢好的,为此,晋环气那外室,更厌恶姚八,大骂姚八不是人,两人起了争执。
晋环脾气倔,急冲冲就回了兴安伯府,与我闹了一场,直到伯府来人。
我们侯夫人使人去打听了,是外室拿剪子刺中了姚八的命根子,而后自尽身亡,姚八流血不止,送回伯府之后没熬过去。
如此不堪入耳的事情,我大着胆子说与皇太后和皇太妃听了,还望恕罪。”
不说皇太后和皇太妃面面相窥,杜云萝也是一脸惊愕。
姚八伤了子孙根的事儿,她是听说了的,但姚八在屋里行那等禽兽之事,她是丝毫不知的。
此刻初闻,简直头皮发麻。
杜云萝甚至不敢细细去想,彼时那外室和相好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身心都苦不堪言。
被逼到了那个地步,难怪要挥着剪子伤人了。
皇太后捏着手中的瓷杯,面如冰霜:“此话当真?嘉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穆连慧一字一字道,“晋环与我闹,我就想弄明白她到底在闹什么,才使人去打听了。
晋环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大骂姚八,屋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听见了,我这才有了这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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