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
婧婧?
穆槿脑中炸裂一道白光,用尽全力反抗,尖声厉叫,“席栾,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在她耳边说情话,说脏话。
穆槿咬着小手臂,眼泪哗哗地流——
席栾,你欺负人
不知多久,穆槿晕的人事不知,就听一声闷响,席栾翻下,滚到了地上。
穆槿没有动。
她现在就像条脱水的鱼,她不停地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样对待?
穆槿又想哭,眼睛却很干。
到底不能忍受自己这幅窘迫样,穆槿咬牙爬起,发现地上的男人。
席栾窝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间,睡得安稳,嘴角的笑意好像某种餍足的猫科动物,可爱又可恶。
穆槿想给他一脚,抬起脚却没有动她到底是舍不得。他们之间再有龌龊,也是夫妻。
少年夫妻老来伴。人生中多少磕磕碰碰,他不过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外遇,出轨!
她要和他过一辈子,有些事就得忍耐。
穆槿微微仰头,心痛地瞥开眼。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把他扶上沙发,看到罩面上那一抹红,她心头木木的,已经完全没有想法。
安顿好席栾,穆槿去二楼卧室自带的浴室冲澡。
她裹着浴袍从楼上下来,听到有人交谈。
席栾说:“辛苦你照顾我。”
一个女人说:“你和我客气什么?你前些天还病着,这次突然中暑发烧,差点吓死我太太?”
白婧坐在席栾怀中,就差贴到他身上。
自古秘书易出三。她这个正室直不起腰来,只能回避。
“你们继续,我上去了。”
穆槿低下头,转身就上楼。
“等等。”席栾叫住她,“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穆槿捏紧潮湿的浴袍,坐在这两人对面。
白婧双手捂着肚子,说:“太太,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我很遗憾。你名声太差,严重影响公司的形象,真的不能继续做席总的夫人。如果你真为席总好,我建议你们离婚。”
穆槿抿着嘴,紧紧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像个木头人,完全没反应。
白婧再接再厉,“席总根本不爱你。如果你纠缠这段婚姻,是为了钱的话,席总会给你一笔客观的离婚补偿金。”
穆槿头垂得更低,微微摇头。
白婧叹息一声,“你何苦呢?席总一个月前就已经寄给你离婚协议书,你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一个月前?”
穆槿抬头,茫然地看着那两人。吊灯的光太耀眼,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席栾嫌弃她们的谈话太啰嗦,代为解释道:“一个月前,白婧检查出怀了我的孩子。我得为他们母子负责。你一直拖着不离婚,我只能委屈白婧。但现在,你还有什么脸当我妻子?”
穆槿震惊地看着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
也对,她确实从来都没认识过他。
穆槿想笑,牵动僵硬的嘴角,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月前,她根本没看到什么离婚协议书!
她懂了,因为她没看到所谓的离婚协议书,自然不会给他回复,他因为白婧怀孕,着急逼她给白婧腾位置,就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她发短信,骗她去酒店,请人拍她难堪的照片,故意找人跳楼自杀闹事,败坏她的名声
他想离婚,可以和她明说呀,何必做什么多?是怕她死缠烂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