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一出,顾晓晨的脸突得红了起来,支吾说道,“还没完全好……过几天再说……”
伍贺莲将头支在她的颈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吹拂出灼热的气息,几乎是贴着她的肌肤,沉声问道,“再过几天?恩?”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盘旋,顾晓晨脑子混乱一片。手里还拿着勺子,她不安地搅动着锅子里正煮着的骨头汤,害羞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伍贺莲亲吻着她的侧脸,她整个人一怔,忽而轻颤。
“三天。”他咬着她的耳朵,吐出最后的忍耐期限,“星期天的晚上,给我。”
顾晓晨咬着唇不言不语,耳朵也开始泛红。
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汤还没好?”伍贺莲也没有再追问答案。而顾晓晨却知道,他不继续追问不代表他就此放过她,而是心中早已认定。
她点点头,“好了。可以开饭了。”
“哦。”
“阿贺,我要盛汤。”顾晓晨关了火,动了动身体想要让他松手。
伍贺莲却依旧环抱着她,他的双手十分有力,绕过她的身体,轻轻地环住她,宛如温暖结实的堡垒,“盛吧。”
顾晓晨没辙了,只好伸长了手,拿了两只碗盛了汤。
热气腾腾的骨头汤,她特意在一碗里多夹了几块鲜肉。他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却不知道是在夸奖什么,“好香。”
“阿贺!”盛好了汤,顾晓晨再次喊道。
伍贺莲又“哦”了一声,竟然十分无辜的语气。
“你快去洗手啦。我还要盛饭。”顾晓晨抓着他的手试图将他拉开,他却耍起无赖,嘟哝一句,“你帮我洗。”
顾晓晨不禁错愕,他的手果然松开了她,却横在她的两侧,探到了龙头下方。天呐,伍氏的莲少爷竟然连洗手都要人帮忙?说出去的话,还真是没人相信。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像公司里的他!
“快点。我的手好酸。”甚至还无赖地催促,催促她有所动作。
顾晓晨只好打开水龙头,按了洗手液替他洗手。他的手,比起她的手真得要大上许多。但是手指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替他洗着手,触摸到他左手的食指以及中指,那里有些硬硬的老茧。
顾晓晨想到他抽烟习惯用左手,想来也是这么多年抽烟留下的痕迹。
她认真地揉了下,希望将那痕迹揉去一些。
“好了。你去餐桌坐好。”她取过干毛巾替他擦干了双手,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孩子。
伍贺莲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向餐桌坐下。
那背影竟然十分得意。
他就像是个大孩子。不过是一个很另类的大孩子。
顾晓晨无奈地睨了他一眼,立刻将饭菜摆上餐桌。好不容易吃完饭,她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洗碗。刚刚起身,伍贺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沉声说道,“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
出去?顾晓晨狐疑。
兰博基尼的黑色车身在夜色中闪现,伍贺莲驾着车来到了香港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他将车停在了转角的停车区,而后打开车门下车。顾晓晨也同样下了车,却困惑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平时他只会带她出来吃饭,可是今天都吃好饭了。
伍贺莲走到她身边,沉声喝道,“走。”
他头也不回,朝着马路对面奔去。顾晓晨只好迈开脚步跟随,扭头的瞬间,而她也瞧见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金店。
随着伍贺莲走进金店,店员小姐立刻笑颜以对,迎了上来。
伍贺莲西装笔挺,英气不凡,这样的男人无论是出现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只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就有些奇怪了。穿着朴素,亦可以说是平凡普通到不行。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遮挡了那张瓜子脸。
顾晓晨即便是从前不大来,可也知道价格不菲。
伍贺莲瞥过周遭璀璨的珠宝首饰,无谓说道,“将这里最好的戒指全拿来。”
“先生这边请。”店员小姐惊喜不已,果然是遇上了大主顾。
伍贺莲朝前走了一步,顾晓晨却僵在原地不动。他莫得回头,喝了一声“过来”,顾晓晨迟疑地走到他身边。
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几名店员小姐围着他们团团转。
顷刻间,两人面前已经摆出了无数款式各异、材质各异的戒指。红宝石、蓝宝石、钻石、铂金……许许多多。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十分刺目。
伍贺莲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样。”
“很漂亮。”顾晓晨如实说道,也没有多想。
话音刚落下,伍贺莲直接抓过她的手,将那枚戒指戴进了她的手指。顾晓晨诧异,急忙说道,“我……我不要戒指……”
“闭嘴。”伍贺莲却不管不顾,又拿过一枚戒指,继续往她手指上戴。从拇指到小指,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放过。直到她双手戴满了戒指,他才扬起唇角,“就这些,全要了。”
在顾晓晨的呆楞中,在店员小姐的呆楞中,伍贺莲拿出了金卡。
而一旁的首饰盒,惟独红宝石戒指,没有被选中。
顾晓晨望着满手的戒指,真是金光灿灿。
他是不是发疯了?伍贺莲疯了……
执拗不过伍贺莲,走出金店的时候,顾晓晨的怀里则多了整整十枚戒指。
坐回车内,伍贺莲沉声问道,“那件衣服哪里买的。”
顾晓晨秀眉顿时蹙起,“衣服?”
“粉色的套装。丑死的那一套。”伍贺莲闷声吐出这么两句话,却不知道是在形容衣服,还是在形容她。
副总买的那套?顾晓晨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尴尬。
“哪里。”伍贺莲硬声质问,非要追根究底。
顾晓晨凭着记忆,说出了大概的位置。
伍贺莲一脚踩下油门,开车朝着前方而去。
经过一番寻找兜转,终于找到了那家East—Venus的时装精品店。店员小姐瞧见了顾晓晨,显然是有印象,笑着说道,“小姐,欢迎您再次光临。今天想要些什么呢。”
店员的目光又是望向她身边的男人,咦?怎么不是上次那位?
伍贺莲扭头环顾周遭,他伸手指了几处,沉声说道,“这十种款式,每种颜色都拿一套,按她的尺寸。”
“好的,先生,请稍等。”店员小姐立刻转身,几人去取衣服。
顾晓晨站在他身边,狐疑地扭头,“给我买衣服?”
“闭嘴。”他又是喝道,继续霸道。
不过多久,店员将衣服全都找齐,笑着介绍,“这十种款式,每款都有三种不同颜色……”
“全包起来。”伍贺莲硬声打断对方的话语,再次甩出金卡。
顾晓晨一下子晕了,这男人今天疯得彻底。瞧见店员们要去结帐,她急忙喊道,“等等!”
“买那么多衣服,我穿不完。”她望向伍贺莲,小声说道。
三十套衣服哎,这得穿多久?
伍贺莲一个眼神瞥向店员,天生的领导力让店员慑服,赶紧去结帐。顾晓晨万分无奈,小声嘀咕,“真的穿不完。”
“那就穿一辈子。”他脱口而出,她一惊,他亦被惊到。
一辈子?
凝窒的气氛,闪烁的眼神,顾晓晨顷刻间转移话题,“你说丑死了。”
莫得,伍贺莲凝声说道,“衣服。”
顾晓晨睁着大眼睛,下意识明白他是在说衣服丑死了,竟然有些欣喜,什么东西从心里冒出来。
她无力地抗议,“那你还买。”
这男人怎么会这么奇怪?自己说丑,却还买了三十套给她?
伍贺莲只是横她一眼,不置一词。
由于衣服太多,所以报了地址后就由店家次日送来。等回到银申的公寓,顾晓晨拿着那十个装有戒指的首饰袋,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内心深处,她本能地不想要接受他任何物质上的好处。
“阿贺,我……”
顾晓晨刚要开口说话,伍贺莲沉声命令,“去洗澡。”
“我不需要戒指。”顾晓晨还是忍不住轻声嘟哝,双手紧抓住那十个首饰袋,“上班时候也不方便戴。”
伍贺莲坐在沙发上,开起电视,他抽了支烟。默了半晌,这才不急不徐地说道,“那就放着。什么时候想戴了再戴。现在马上去洗澡,如果你这么有空,我倒是很愿意和你做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
顾晓晨一听这话,脸上羞涩。她不敢再多话,低头奔进卧房。她将那十枚戒指小心翼翼地锁在抽屉里,不容丢失。等到洗完澡,顾晓晨走了出来,格子图案的拖鞋,纯棉质地的小碎花睡衣。她保守得像个乖孩子,却让人格外放心。
“陪我看电视。”伍贺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顾晓晨只好走到他身边坐下,双腿并拢,坐姿竟然笔直。
伍贺莲忍不住轻笑,她又是懊恼,他笑什么呢。
电视里放着财经新闻,而后又调到了一出体育报道。刚刚洗完澡的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洗发露的味道,似有若无的牵动他的心弦。
忽然皱眉,他硬声说道,“回房间睡觉。”
“噢。”顾晓晨像是解脱了一样,急忙起身。
她一站起身来,伍贺莲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愕然扭头,他将她拽向自己,大掌继而扶住她,直接吻住她的唇。顾晓晨睁着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无底的双眸。
渐渐的,她不再如此紧张。
“睡吧。”他用手指刮着她细腻的脸庞,呵出的气息都灼热。
顾晓晨“恩”了一声,低头奔进了卧房。
整个周末,顾晓晨像往常那般,都在呆在公寓里。奇迹的是,伍贺莲也没有外出。转念一想,这竟然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共度周末。一日三餐,每天的生活都一样。但是枯燥的日子里,又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East—Venus的时装店,终于将那三十套衣服送至。
顾晓晨看着客厅里摆放的大衣箱,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些昂贵的衣服。她正在头疼,他从洗浴间从容地走出。伍贺莲扫过地上的衣箱,随口说道,“公寓好象太小了。”
所以呢?顾晓晨正捧着一套衣服打算整理,听见他这么说,莫得停下动作。
伍贺莲抓住她的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带着她走出公寓。
“阿贺?”
伍贺莲带着她走到了隔壁的公寓,直接用手中的钥匙开门。喀嚓,门竟然开了。他倚着门微笑,“给你做衣帽间。”
三室两厅的公寓,一百多个平方的房子,给她做衣帽间?
顾晓晨瞬间呆如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