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也变得不太自然了。
“好,道长请。”
水笼烟心里开始疑惑,这云遥道长是真会批命格还是假的?
“还请王闭眼。”
“好。”
水笼烟闭了眼。
云遥道长立刻拿出几个方形的纸片,迅速写了四张纸。
“好了,可以睁眼了。”
水笼烟再睁眼,看到的是黑布覆盖在四张巴掌大的纸张上,底下的字看不见。
“抽一张。”
水笼烟拿起了第二张,递给云遥道长。
云遥道长只看了一眼便作出一副心惊的模样,手指也开始颤抖,眉毛不住的抖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了道长?”
水笼烟也忍不住疑惑。
“王!你这是天命所赐啊!贫道云游二十余载,从未见过这等命格!简直就是武曲星下凡!实乃治世之才,辅国良臣啊!”
闻言,水笼烟嘴唇抿了抿,旋即又笑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王请看——”
“这是个将字,自古帝王安身立命之处,无不是武将支持。王乃是天纵英才,少年得志,武艺超群,举国无敌。将相将相,先是将臣开拓江山,再由相臣辅国。这就是王的宿命啊!”
水笼烟脸上是笑着的,心里却已经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什么狗屁话!
前世他说,水笼烟乃是紫微星下凡,此生得遇良主,后半生注定走上杀伐决断的将军路。为主子开疆拓土,最后喜结良缘。
水笼烟微微起身,笑道:“道长的茶凉了,我替你添一杯热茶。”
她迅速伸手过去拿过来云遥道长面前的茶盏,故意将那茶洒落,随后迅速放下茶盏,让茶盏跌落,茶水迅速蔓延。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水笼烟一脸焦急,赶忙伸手去捡起来那几张纸片,不住的甩干上面的水分。
“不必了!几张纸而已,没什么大碍!”
云遥道长迅速抢过她手里的纸张,粗鲁的塞进了包里,神态带了一分慌张。
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简直就是个神棍!
一切都不出水笼烟所料,那三张纸片五一不是写着“将”字。
呵,这等把戏!
水笼烟为他添了一杯茶,又说道:“云遥道长,我今日除了批命格一事,还有另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还有事?”云遥道长忍不住埋怨,随后又笑道:“请说,但说无妨。”
“明日宴会上,我想请云遥道长为我批一个命格,但是我来定这个命格。”
“你来定?”
云遥道长一脸震惊,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明日我也会主动请道长为我批命格的,只不过,命格要改成:克夫克子,孤寂一生。忠臣良将,治世能臣。”
“这克夫克子”
云遥道长心里颇有些数的,云惊澜告诉他,水笼烟不想嫁给平西王莫等闲,所以,这番话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云遥道长一定能办成的。劳您费心了,事后,黄金万两奉上。”
“贫道岂是为了钱财办事!你也太瞧不起贫道了!”
云遥道长真是动了怒,居然用钱羞辱他?
“哦,那云遥道长想要什么?”
“贫道是出家人,金银都不图,只图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云遥道长真是好高尚,如此,倒是我见识浅薄,唐突了。水笼烟在此诚挚道歉,还望道长见谅。”
“好说好说,王乃是天命所赐的良臣,为王效力,乃是贫道的荣幸。”
水笼烟又行礼做谢。
随后云遥道长又说道:“明日我会准备些盒子,装上命格,王千万记住,你的盒子是红色的,贫道会安排好一切的。”
“好,那就有劳道长了!”
水笼烟拜别后,一脸怒气入了轿子,只吩咐去高府。
轿子里的水笼烟险些七窍生烟,心里已经蹿起八丈高的火苗,云遥道长批命格不是为财,那就是为人!
还能为了谁?为了莫等闲!
前世果然就是云惊澜和莫等闲在搞鬼!
什么天命,什么救星,什么姻缘,都是鬼话连篇!
前世莫等闲就是想困住她的人和心!将她推上千刀万剐的不归路!让她变成冷血杀手,只对莫等闲一个人效忠!
当然,前世的确如此!
本以为她和莫等闲之间还有些许君臣情谊,还有些许儿女情长,现在看来,都是阴谋!
这一切简直无法饶恕!
水笼烟捏紧拳头的手都在发抖,一双眼里满是冷意和恨意,前世诸多巧合也不用猜了,都是莫等闲一手策划的!
好一个莫等闲!竟敢将我玩弄于股掌间,好,好得很!
今生今世,我便要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三楼上,看着水笼烟离去的云遥道长才算喘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惊魂未定。
这哪是十八岁的小丫头,这简直是手眼通天的恶魔!
云遥道长清楚,方才弄倒了茶盏时,水笼烟已经发现了他的把戏。
所以,水笼烟后来对话间才那么不屑,在她心里,自己已经被定义为神棍了!
“还好我不稀罕钱财,否则,更被你瞧不起!”
云遥道长摸了摸心口,叹息一声,看着满桌子的素菜,很是没胃口,摸了摸下巴,念叨着:“不如去吃点美味佳肴,好容易回临安城一次,可不能苦了自己!”
言罢,他也喜滋滋的收拾东西出了林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