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便有的千古难题——婆媳关系。
按照定律,媳妇儿越是讨夫君喜欢,便越是讨婆婆厌恶,毕竟都是为了争一个男人。
莫思量见皇后不回话,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放下筷子看向皇后那波澜不惊的脸,轻声问道:“母后,您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吧?那可是儿子二十一年来唯一喜欢的姑娘,您不忍心看到您儿子孤孤单单的吧?”
皇后轻哼一声,凤眸一转,冷声试探道:“云家嫡次女,桃夭不就挺好?相貌才情不会逊色于水笼烟。再者,她的长兄云惊澜可是一直帮着你的,你可不能薄待了云家。”
莫思量顿时闷着头喝汤,撇撇嘴道:“母后您这是赤果果的偏心。云桃夭就是个花瓶,只适合留在宅子里观赏。可烟烟不一样,文可比丞相,武可胜将军,又与我性情相似。比起云桃夭那小女儿不知要强多少倍,我可真心瞧不上云桃夭,母后您可别给儿子添堵。您要是真撮合了我和云桃夭,儿子死也不愿意娶她,儿子宁愿得罪云惊澜,退婚。”
“胡说八道!”皇后闻言大怒,莫思量何时起变得如此不顾大局?
“母后。”莫思量顿时沉默,一脸沉静,认真的看向皇后,轻声道:“今日她去平西王府退婚,出来我便向她表白了。”
“什么?你可是平东王!注意你的身份!”皇后更是不悦,这个蠢出生天的儿子!
莫思量想到这里更是憋屈,不由得冷笑自嘲:“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人家根本没瞧得上我。她说,要想娶她,除非舍弃这天家皇子的身份,与她做个寻常夫妻。否则,她情愿嫁给平凡人,也不愿与我有半点关系。”
皇后又是一惊,伸着头问:“果真如此?”
莫思量搁下筷子叹息:“这还有假?”
皇后顿时思量起水笼烟的话来,若水笼烟句句属实,那皇后倒是多心了。
水笼烟在将军府与皇后的那些话,此番想来,倒真是为皇后做打算,真是真心为了平东王平北王好。
皇后又动了心思。
随后她试探着问:“量儿,你与你大哥近来关系如何?”
莫思量忍不住一笑,拍着皇后的肩头笑道:“母后您从小到大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您就放心吧,我与大哥关系只会越来越好。我绝不会做出任何逾距的事来,更不会伤了大哥和母后您的心。”
皇后顿时心酸,感慨道:“母后对不起你,明明你是弟弟,母后却从小要求你让着哥哥”
莫思量又是一笑,安慰道:“母后您这是哪儿的话?那是我应该做的,皇兄做太子十分难,我自然该为他效力的。我们可是亲兄弟。”
“嗯,你能如此想,母后倍感欣慰。”皇后笑着点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您今日找我前来,就是为了吃顿饭?”莫思量开始步入正题。
皇后凤眸一转,轻轻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学坏了?母后想你了还不能找你吃顿饭?疑心病这么重,你这是随了谁?”
“自然是随了母后,我样样都是随了母后。”莫思量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那目光一冷,满是讽刺。
难道还能随了皇帝?哼,除了这张脸,这血液,他什么也不想随了那薄情负心的皇帝!
皇后叹息一声,笑道:“我今日将虎符给她了。”
“什么?您是说灵家军的虎符?”莫思量脸上泛起欢喜,也有嫉妒羡慕。
“那可是您的心头肉!我问你借了多少次你都不肯,怎么这下子舍得给她了?是担心她有去无回?”莫思量又笑着补充。
皇后欢喜一笑,尝了一口红豆汤,笑道:“她与我年轻时候有些像,我与她虎符,也算了却心里一个遗憾。当年我没能为你外公拼死一战,现在,我就看着她为父亲拼死一战吧,全当是自己在了却心愿与遗憾了。”
莫思量闻言心头沉重,皇后对水笼烟的点滴欢喜还真是微不足道啊,这虎符给了水笼烟,像极了双刃剑。
有了虎符,水笼烟多了一层保护,或许能无恙。
可有了这保护?伞,水笼烟更会杀红了眼,到时候不知退让,更容易陷入敌人的陷阱里,更是九死一生。
莫思量不敢发表意见,他不知道皇后这意思是为了水笼烟好,还是要除掉水笼烟。
可他希望是前者。
莫思量吃着忽然问:“对了,母后,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皇后问:“什么事?”
莫思量轻飘飘说道:“我想去趟边疆。”
“”皇后呆住。
“你再说一遍试试——”皇后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