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温润的玉佩,李义喝一口茶,“十二皇叔一定还不知道你就是那夜的侠士!”
水名灵侧目看他,他如若远山的眉宇里有一丝得意,“他要是晓得你被我收入麾下,不知会是何等表情,会生气吗?本太子从来没见过他生气。”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眼底的火光一下一下的跳动。
水名灵从没见过还喜欢惹人自己亲人生气的,颇以为他们李家的人个个都有特色得很,静静的听,不搭话。
她随李义的视线把目光放在玉佩上,里面映了一个拉长的自己,她想起他温润的笑,柔和的话语,灼热的触感,以及方才的那句话……心底仿佛被丝线一圈一圈缠绕,收紧,勒得她无法呼吸。
从始至终她的表情就像一面永远不会回应的镜子,李义说什么或做什么,她都淡淡的,寡言少语,可就在刚才,李义提起李祁时,他察觉到了气氛的细微变化。
尽管抬头时依旧没有从水名灵的脸上见到其他的情绪,可他感觉得出来,今夜的她很不高兴,不是因为雨吵醒了她的美梦。
“你喜欢十二皇叔吗?”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什么?”
屋内悄然,二人相隔的距离也不远,水名灵却又问了一遍。
“你喜欢十二皇叔,对不对?”李义认真的凝望她。
不知是何缘故,被李义如此一瞬不瞬的视线看着,她竟有些不自在。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想知晓。
水名灵杏眸含一丝看向李义,李义慵懒的用手支着头侧身看她,“反正不管你喜不喜欢十二皇叔,你和他都没有可能!”
他浅尝一口茶,因为劣质的茶叶撇撇嘴,没有察觉水名灵眼底的一抹惊涩。
水名灵稳住呼吸,转头看他长发温顺的搭在滚金边的衣襟上,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白。
李义叹息一声,“本太子这个皇叔,惊才绝艳,智勇无双,偏偏是个死脑筋,一辈子吊死在一个树上。”
李祁已有喜欢之人?
水名灵不着痕迹抬头,与李义四目相对。
李义见她终于有兴趣,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十二皇叔的心里有一个女人,他为了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原来的他是什么样的?”水名灵艰涩的抿唇,嗓子有点发干。
“他呀,原来可温柔了,像……”李义思索片刻,笑道:“大概像三月朝阳罢,彬彬有礼,也意气风发,时常带本太子骑马射箭,活得有血有肉,潇洒风流。”
“嗯。”水名灵难以想象李祁曾经神采飞扬、意气焕发的模样,神思怅然。
李义说完,惋惜的敲桌子,“可现在啊,你也看到了,十二皇叔从来没真心笑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李祁应该很爱那个女人罢?
水名灵目光里承载幽幽的火焰,唇角不自觉上扬,仿佛丢了魂魄,又仿佛在虚无中寻找最初的自己。
她猛喝一大口茶,又为自己倒一杯。
李义以为她不过口渴,自顾自拨弄墨发,哼一声,“在这点上十二皇叔就不如我,世上女子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真不晓得她有什么好的,能值得十二皇叔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水名灵斜睨他一眼,放下茶杯,不想再听有关李祁的事,转而道:“殿下深夜前来,不只有何事?”
屋外雨声慢慢放轻,终于有了停下的意思。
李义估摸着天色,手指来回敲击桌面,“听说你和一个叫袁艺的小太监走得很近?”
他如此问,水名灵并不意外。
低眸看他手指留在桌上的物影,她笑,“太子殿下担心奴婢为美色所迷惑,与姚奉仪勾结起来陷害您?”
“哈!本太子会怕她?”李义古里古怪的怪笑一声,“她那点小伎俩,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于贵妃恐怕还以为本太子真的中了她的计,此刻正在毓秀宫里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