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名灵无视李义的问题,越过他来到墙边,查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重新开启入口。
这里每一块墙砖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也没得哪一块比较凸出,或磨损较大,若要用大海捞针的办法一块一块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乱碰,说不定会触动别的机关。
水名灵最不擅长机关之术,掉到这里,她就等于一个旱鸭子落入水中,毫无用武之地。
想起黑衣人的有意为之,她觉得自己可能没那容易出去,眉头几乎拧成一团乱麻。
今夜虽然特赦,宫女可以出宫赏花灯,但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宫,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还能耽搁多久?
李义从头到尾没得到水名灵一句回答,再是惜才想拉拢水名灵也到了底线。
他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太子,何曾被人这般无视过?
哼一声,李义走到水名灵面前,正要摆出太子威仪,却发现她愁容满面的望着出口,似乎在纠结怎么出去,这才发现了异样。
“难道,机关不是你触动的?”他沿一口唾沫,屏息等待答案。
这货总算找到脑子了!
水名灵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脸上古怪的昆仑奴面具映着壁灯,在紧张又安静的隧道里更有一种渗人的奇效。
李义被当下的气氛所感染,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他’的地盘,而是他们不小心触动机关掉到别人的地盘里了!
面色微凝,李义看一眼背脊笔直的水名灵,“侠士可有什么办法能出去?”
水名灵从掉进来开始就在寻找出去的办法,而且目前也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比较危险;
第二,从头顶的入口出去,但上面黑漆漆一片,无法预测有多高,也无法看清黑暗里有什么,但相对应该比较保险。
她用手指了指看不到下面的甬道,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头顶,对李义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义方才恍然反应过来,挑眉道:“你不会说话?”
他现在才发觉?
水名灵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难怪他整日缠着李祁,看来他的脑子都在李祁那里,如今没了李祁,他察觉一件事都要半天。
无奈点点头,她看一眼左右,想听听李义的意见。
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有必要商讨商讨,尽管她不认为李义会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
李义见水名灵承认自己是个哑巴,神情终于严肃了些,抬头看一眼头顶四四方方的黑暗。
“本太子觉得还是从这里出去的好,以你和我的武功,应该不是难事,而且又快又方便。”
果然,他想得很简单。
可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出去,黑衣人又何必费力气引他们到这里来?
不等水名灵找到合适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想法,李义已经身随心动,当即旋身而起,直冲黑暗。
真是深宫待久了,不知深浅,居然如此莽撞!
水名灵惊讶的看他融入黑暗中,希望事情真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上面什么都没有,只要用轻功就能轻易出去。
可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对的,黑衣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轻易出去。
李义的身影刚消失不见,空寂的甬道里忽然发出“锵锵”类似方才打开机关的声音,但打开的不是出口,而是墙壁。
两面方砖在机关的带动下出现小型的洞口,“锵锵”声越来越快,像用钢铁快频率的敲击地面,尖利刺耳,惹得人头皮发麻。
正在水名灵警惕之际,李义突然从上方退回来,边落边骂,“该死的,入口居然用铁链锁住了,差点把本太子绞死在上面!”
伴随他平稳落地,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幽冷的甬道内,跳跃的烛火舔着人的影子,气压紧张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