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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公抬头问道:“为何不会泄露?”
苍鹰比划手势,示意雪冰寒先说,雪冰寒早就听李听雨说过此间经过,当即也不推脱,说道:“黄爷爷,我听李先生说过,这午缚释为了查案,混入你的手下,又威胁你们当中一位桂兄弟替他暗中卖命,是么?”
黄松公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奸贼如此狡猾卑鄙,定然什么都说出去啦!咱们眼下已然是朝廷要犯,想逃也逃不掉了。”
雪冰寒说道:“你们劫了白浑天之后,不久又有一群人前来抢夺,下手狠辣,险些将你们的人全数杀死。而咱们这时候横插了一手,于是这白浑天落到了咱们手上。你可知道:为何当时那桂兄弟要下手杀害白浑天?”
黄松公一脸呆滞,茫然问道:“为什么?”
雪冰寒说道:“你们捉住这白浑天。定然会将他带到隐秘处审问,对这午缚释而言,此举正合他心意。若能查出靖海王案情,自也不必伤人。而他定然早已嘱咐过桂兄弟,如若有人来抢,便当即下手杀害。此举乍看之下,浑不可解,但我逆料这午缚释心思,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防范自己人。”
黄松公越听越是糊涂。又问:“自己人?你是说官府的人?”
雪冰寒笑道:“非也,这儿的官府是他的对头,是靖海王的心腹。即便抢走白浑天,对他有何损害?他也不必让桂兄弟冒险撕票啦。他之所以意欲杀白浑天,便是不想让其余同伙抢去他的功劳。此人行事如此隐秘,独来独往。不惜乔装。深入龙潭,性子定然阴鸷,为立大功,对皇帝其余手下颇为提防,甚至不惜杀人灭口,以免旁人占了先机。你说这等人物,会将你们的事说给外人听么?”
黄松公恍然大悟,心头如同落下一块大石。连连赞叹道:“道长不曾亲见此事,可却料事如神。如同早已在场,这等聪明机智,当真令老夫大开眼界!”
雪冰寒见他称赞,微觉害羞,又道:“不过由此看来,第一群来抢人的只怕是忽必烈手下,这白浑天所做的勾当极为紧要,皇帝、靖海王、还有咱们都对他如此看重,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对他审问,越早知道其中秘密,对咱们越是有利。”
李听雨深感有理,命人将堂上尸首妥善安置,众位围坐一圈,绕着白浑天,雪冰寒问道:“白浑天,贫道问你,你可曾助靖海王做些买卖奴隶之事?”
白浑天先前听了众人谈话,知道事态严重,自也怕死,哪里还敢隐瞒?嚷道:“我做的乃是好事!好事!我并非买卖奴隶,而是在救人!”
雪冰寒奇道:“救人?”
白浑天脑袋点得如同捣蒜,嚷道:“咱们白府也算是英烈之后,曾替朝廷率兵抗金,怎会去做这等无耻勾当?靖海王爷乃是一位大大的好王爷!他这么做乃是行善积德,着实费了无数金银,万般心血。”
雪冰寒说道:“你从实招来,他做的是哪门子好事?咱们查到他几个月来,不断从各处捉拿汉人,随后这些汉人下落不明,不知前往何处?这等行径,居然是什么善行?”
白浑天说道:“好几年前,王爷派人找上咱们,说他要咱们帮忙做些事。咱们白府虽然并非良民,但见到鞑子,又岂能对他客气?正想将此人打发走,但那人说道:王爷一生杀孽太重,心中不安,想要积德赎罪,又得知皇帝意欲屠杀江南百姓,他无法违背旨意,只能想方设法,找人将许多汉人悄悄运走,带到一处安全舒适所在,好生安置,让他们安居乐业。”
苍鹰想起数月前齐耳勒在帆船上所言之事,与这白浑天所言一模一样,心底只觉莫名惊慌,心想:“谎话,谎话!当时那齐耳勒对咱们说:鞑子皇帝想要抢掠童男童女,分给鞑子贵族当奴隶,所以他才出手相救,怎地又变成了从屠夫手中救人?”
雪冰寒朝李听雨望了一眼,李听雨当即柔声问道:“白三少爷,你们后来又如何处置?”
白浑天嚷道:“我们原本也是不信,但奈何鞑子势大,咱们不得不低头。咱们家以走私营生,若是被他查出,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只能依他所言,暗地里替他准备大船,我心里却自行盘算,若是瞧出这靖海王心怀鬼胎,言行不一,咱们就将一船奴隶劫走,拼着一条命,也要救救这些可怜同胞!”他说到此处,情绪激奋,嗓音竟然发颤,众人见他说的豪壮,不似伪装,登时齐声喝彩!
白浑天哈哈大笑,说道:“那天晚上,靖海王当真派人将奴隶运了过来。我站在岸边看了半天,只觉得惭愧无地,感动至极,从此以后,再也不对这位好王爷有半点疑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