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谁知后来却突然销声匿迹了,张老弟这些年在哪处水池里缩着脑袋过活呢?”
张君宝笑道:“在下山野村夫,浪迹天涯,也不拘泥于居所。”袖袍一拂,凌空一道真气流动,午缚释只感身子一震,手中忽然一轻,抬头一瞧,立时又大吃一惊:只见李若兰也已到了张君宝手上。他与此人相隔十丈有余,他何时将李若兰夺走?使得何种手段?午缚释竟然全然不知。
张君宝将两人放在地上,说道:“午先生,这位归燕然乃是贫道义弟,他武功高强,但为人却极为淳朴,被你偷袭制住,倒并非他技不如人。午先生使尽阴谋诡计,纵使得胜,也难以令人心服。”
午缚释自来横行天下,生平罕逢敌手,艺成以来,未曾在旁人手下吃过亏,因而极受忽必烈尊敬。此刻被张君宝救走两人,却全然不知他如何办到,心下恼怒,傲气顿生,心想:“这张君宝定是精通戏法奇术,有暗中夺物的本事,他小小年纪,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丝毫想不到此乃张君宝武艺通神之故。他一扬脑袋,说道:“张道长的武艺,比之你这位义弟如何?”
张君宝笑道:“贫道愚鲁,不知深浅,还想向午先生讨教。”
午缚释冷冷说道:“不错,我也有此意。倒也见识见识张道长的奇妙把戏!”口口声声贬低敌手功夫,要激得敌手心浮气躁,出手时容易露出破绽。
张君宝点了点头,朝前伸掌,架势如同抚琴一般,午缚释与他隔了十丈,却感到数条无形绳索缠上身子,一时间竟行动迟缓。他心下惊异,暗道:“果然是阴招戏法!不知是什么东西!”运功全身,力气大涨,朝前猛冲,破除绳索阻拦,朝张君宝一掌压下,掌力凝于掌心,力压千钧,势大力沉,绝不逊于九婴的鸿源江河掌。
张君宝站立不动,手指一颤,午缚释只觉掌中力道登时卸了,手臂乏力,竟连一寸都递不出去。他惊呼道:“妖法!妖法!”抽回手掌,绕着张君宝连出数十掌,张君宝好整以暇,也不朝午缚释望一眼,只是手指颤动,再无其余动作。即便他如此悠哉,但午缚释使尽浑身解数,催出毕生功力,掌风如碎涛纷浪,却突不进张君宝身周一丈之内。
又斗了十招,他幡然醒悟,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今夜万万讨不了好。想要退去,岂知面前万象纷乱,景致莫名,仿佛身处海市蜃楼中一般,往左走是死路,往右走是悬崖,往前是危,往后是险,走错一步,瞬间狂风大作,惊雷不断,午缚释吓得魂飞魄散,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君宝一拂袖袍,诸般异象登时消散,他说道:“此乃伏羲八卦阵,想当年诸葛丞相曾用此阵困住陆逊,救了刘玄德一命。”
午缚释脸色惨淡,颤声道:“可此地哪儿有乱石堆,怎能生成阵法?”
张君宝说道:“我以心念发阵,气团为门,与你相斗之时,周身环绕八门遁甲之气,只要我稍加催动,立时便能引你入阵。”
午缚释如何能听懂这深奥易理?他见张君宝收了神通,暗忖有机可趁,装作低头沉思,骤然往前急冲,拼出全身内力,一掌“盛气凌人”,掌力排山倒海般击了过来。
张君宝手指一点,午缚释刹那间被数百道掌力命中,肉身登时碎成粉末,如同从万丈悬崖上急速坠落一般。他原先催动真武通天掌与午缚释相斗,将对方掌力以“生门”气旋化解,存入“杜门”之中,待找到破绽,一并激发出来,这数百道掌力,本就是午缚释自身劲力,此刻汇聚在一块儿,当真威不可挡,雷霆万钧,午缚释肉体凡胎,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等劲力?这位武艺登峰造极的藏边高人,竟就此惨死当场。
张君宝将午缚释杀死,心中平淡,不知为何,竟丝毫不觉怜悯,就如同碾死一只虫豸一般。他叹了口气,为自己此刻冷漠而隐隐忧虑,猛地见到归燕然,见他兀自昏迷,微微一笑。又朝一旁树林点了点头,传音说道:“二弟,我先去了。你伤势无碍么?”
苍鹰从树后探出脑袋,传音答道:“我痊愈的快,你别担心啦。你这就走了?也不看看好戏?”他先前一直躲在一旁,暗瞧两人争斗,张君宝早已得知。
张君宝望了望归燕然与李若兰,笑道:“你又想作弄三弟?”
苍鹰说道:“顺其自然,各凭造化,我总觉得此事颇为有戏。”
张君宝哈哈大笑,说道:“未必,未必,咱们还是以正事为重。为兄先走一步,少顷再来找你。”语毕早已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