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儿都是混江湖的,他们捉了那恶人,与咱们得手成功,其实也并无不同。”
胡疑急道:“黄伯伯所言有理,但须知江湖之事,往往只争胸中一口气,咱们若就此忍让,将来传到帮主耳中,定会骂咱们丢了江龙帮的脸面。况且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白浑天是咱们先逮着的,他们凭什么横刀夺人?己方占理,敌方理亏,咱们找上门去,无论如何,得要他们给个交待,给咱们这群受伤的兄弟们出一口恶气!”
伤者当中,那最为鲁莽的桂兄弟立即笑道:“胡兄弟所言极是,黄二爷,你的为人处事,大伙儿一向是佩服的。你这等威望,想来你定然会给咱们一个公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黄松公暗想:“我若不替他们出头,将来他们万万不会服我!”老脸涨红。咬一咬牙,望向苍鹰与归燕然,又盘算道:“咱们新来的这两位兄弟手底下可有真材实料。加上胡疑兄弟手段高强,找上门去,未必便输给了冤家。”心中存了侥幸,说道:“鹏远兄弟,古人云:有冤报冤,有德报德,咱们吃了这等大亏。好歹总得问个清楚不是?不如.....”
苍鹰笑道:“属下知道,不过此时天色朗朗,人多眼杂。咱们若抬着这些伤号上街,未免惹人指点。我看等到了深夜,再前往遭遇处查看不迟。只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兄弟二人便有法子找出正主来。”
黄松公又惊又喜。于是摆出桌椅。设宴招待,一直等到深更半夜,与苍鹰、归燕然、胡疑等十多人,扶起伤号,一窝蜂的出了门。趁着月色,披着星光,绕过远路,来到事发之处。苍鹰一瞧。见地上已无死去绑匪的尸体踪迹,想来已被官府清理。但血迹渗入地面。银光照下,情景颇为骇人。
苍鹰问道:“二爷,你在官府中有没有眼线,可有此案消息?”他想此地官府虽然窝囊无用,但多少有些讯息,好查清楚这另一伙人身份。
黄松公摇头道:“老夫并未听闻些许言语,我那些老朋友对此也不知情。”
苍鹰心想:“官府便再无能十倍,发生十条命案,岂能毫无知觉?如此说来,官府是故意隐瞒此事了?他们又为何如此?”一时间只觉疑点重重,思绪纷扰,更添不少忧虑。
归燕然东张西望,忽然“咦”了一声,凑近地面,说道:“这里有一些马蹄印,朝东面跑去了,上头似乎沾着一些血迹。”
黄松公等人大喜,跑到近处使劲儿瞧了半天,哪里有半点痕迹?黄松公说道:“兄弟呀,莫不是晚饭吃得多了,上了头,迷了眼?这儿哪里来的什么血迹?”
苍鹰知道归燕然目光敏锐万分,当真如同灵猫一般,能见旁人所未见,于是说道:“且听我兄弟的话,燕然,你前头带路,看看这些蹄印通往何处?”
归燕然一跃而起,快步循迹而行,这十来号人从街上奔走而过,苍鹰于赶路之际,也运蛆蝇尸海剑探查空气中残余真气,每当归燕然断了足迹,苍鹰便以真气弥补,如此交替指路,没过多久,走出镇子,来到郊外,眼前渐渐出现一座清远府邸。
只见周遭稻花飘香,燕雀啼鸣,矮树并列,池塘映月,景致平静祥和,远离镇上喧嚣,那宅子也辽阔宏大,胜过黄松公住处一筹。苍鹰等人来到门前,见匾上写着“稻花居”三字,字迹安危兼顾,笔画精妙,定是书法名家所写。
归燕然与苍鹰同时说道:“就是这儿了!那踪迹到此为止。”
黄松公振作精神,鼓起勇气,走到门前,拍门喊道:“劳驾,劳驾,开开门,开开门!”语气恭敬,并无兴师问罪的气势,苍鹰暗暗好笑,知道这并非先礼后兵之法,而是底气不足之怯。
过了许久,苍鹰与归燕然察觉到门后来人,开了一条门缝,露出半张满脸胡子的大脸,那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来此有何贵干?”
黄松公笑道:“咱们是来找此间主人,有事商量,并无恶意,劳烦兄弟高抬贵手,让咱们进去。”
那人怒道:“你不说明来意,想要进屋,那是千难万难!”哗啦一声,将门闭上。黄松公受不了这闭门之辱,用力砸了砸门,门后那汉子又露出脸来,骂道:“敲得这么重,可是急着投胎么?”
黄松公尚未说话,那多嘴的桂兄弟便嚷道:“你老婆给你老子我养娃娃,老子得进去瞧瞧!”
此言一出,登时如火上浇油,虎口拔牙,那大汉暴跳如雷,两三下开了门,大踏步出来,乃是一位铁塔般的豪杰。他双手叉腰,目如铜铃,喝道:“哪个碎嘴的杂种赶来送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