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两位兄弟果然武功高强,江湖罕见,贫道在江南隐居,未曾见到过你们这样的好手。”
两人听那声音来去无踪,穿林乘风,不禁吃了一惊,急忙扭头找寻,却没看见说话人的影子。归燕然传音说道:“大哥呀,这人武功好高,居然会这等千里传音之术。”
苍鹰说道:“千里传音,倒还罢了,咱俩比武之时,他就在近处看着,咱俩居然没有察觉到此人,他的藏身功夫,比这传音之术更为惊人。”
归燕然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苍鹰方才教诲,于是也朗声赞道:“这位兄弟武功深湛,咱们兄弟二人佩服的紧,不知这位兄弟肯否出面一见?”
那人笑道:“来了,来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从一根竹子后头迈步而出,苍鹰与归燕然心下震惊,皆想:“他躲在这么一根纤细竹子后头。咱俩怎么会没瞧出来?”
苍鹰定睛一瞧,喜出望外,喊道:“张君宝?”只见此人梳着整齐发髻,眉清目秀,身穿道袍,不正是昔日在昆仑山上遇见的张君宝么?
张君宝听他叫出自己姓名,微觉奇怪。打量苍鹰面容,却不认得这黑脸大汉,他拱手道:“贫道正是清竹山张君宝。先前路过此地,藏身于竹林间想事,不意两位来此切磋,贫道一时好奇。并未露面。这欺瞒之罪,还请两位兄弟多多包涵。”
归燕然朝张君宝上上下下扫视一番,奇道:“怪哉,怪哉,这位张兄,你怎地半点不会武艺?”
苍鹰急道:“你莫要胡说,这位张道长功夫登峰造极,真可以说是超凡脱俗。几可成仙,你一贯敏锐。怎么今天却瞧不出来?”随即醒悟过来:这张君宝功夫实在太高,归燕然见识不够,竟无法测度,误以为此人身无功力。
张君宝笑了笑,对苍鹰说道:“这位兄弟,恕贫道记性差,眼力弱,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
苍鹰笑道:“这不怪你,老子易容打扮,就是为了躲开昔日朋友。咱俩三年多前在昆仑山见过面,你不记得了?”
张君宝惊呼一声,上前拉住苍鹰手臂,说道:“苍鹰兄弟?哈哈,你怎么化装成这幅模样了?”
苍鹰笑了笑,也不答话,将张君宝引荐给归燕然,归燕然恭恭敬敬以后辈礼节唱喏,张君宝立时还礼。
三人找干净地方坐下,苍鹰问道:“张兄弟,你不去爬山练功,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张君宝叹道:“你说的是我的真武通天掌功夫?唉,若非你当日出言提醒,我可真陷在怪圈里头出不来了。需知这等深奥易理,绝非冥思苦想可得,需得一朝顿悟,方能大成。我见难以周全,索性什么都不想了,下了山,四处闲逛,餐风宿水,想些其余功夫,不知不觉,过了三年时光.....”
归燕然问道:“张道长,你后来练成了么?”
张君宝哈哈大笑,说道:“练成了,练成了!就在刚刚,我正在林间用功呢,谁知见到你们打斗,观看你们招式,突然福至心灵,脑中灵光一闪,这门真武通天掌的功夫,刹那间融会贯通,再无半点迷障。如此说来,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两人呢。”
苍鹰与归燕然齐声问道:“咱俩方才的比武?”
张君宝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你们两人的功夫,一者千变万化,一者不离其宗,一者精微奥妙,一者迅捷如电,两者皆阴阳并济,既相克,又相生。静如万古恒岩,动如漫天雷云。可比我当年傻看群山强得多了。”
归燕然张大嘴,全然不知张君宝在说些什么。苍鹰则若有所思,知道蛆蝇尸海剑与玄夜伏魔功皆是源远深奥的功夫,张君宝受此启发,方悟大道,于是点头道:“正所谓天道酬勤,也是你修为到了,才能有此顿悟,如若不然,就算咱俩接连打上十天半月,你也未必能有所收获。”
张君宝喜不自胜,连连拍手,说道:“今天之事,真该好好庆贺一番,贫道这就到林间捉一些野味,生火烤了,请两位兄弟尝尝鲜。”
苍鹰笑道:“不成,不成!既然要庆贺,怎能不喝酒?张兄弟,你远来是客,咱们这就请你到酒楼聚聚,好好喝个痛快。”
归燕然也雀跃起来,说道:“正是,正是,大哥烧的那些东西,我也有些吃腻啦,正该去酒楼吃些好的,解解毒,消消馋啦。”
苍鹰怒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子手头也只有那么些青菜豆腐,能给你整些吃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君宝见两人盛情相邀,也不推辞,就随两人离开竹林,朝酒楼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