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他便会下来找你算账。”
鬼剑门人与仙剑派交手过无数次,领教过迫雨的寒冰内力,知道此人武功极高,甚至不在鬼谷门主与离遁真人之下。若是此人与雪莲派联手,鬼剑门今夜恐怕讨不了好。
鬼谷环顾四周,望着九婴,见他神情自若,面带微笑,而自己此时内息不顺,功夫仅剩下七成,盘算此刻胜机,只觉着实渺茫。他哼了一声,喊道:“九婴门主,你可不要被仙剑派这些伪君子骗了。他们贪图我鬼剑门的至高武功,若是将来他们练成神功,咱们鬼剑门与你们雪莲派都会倒霉。”
九婴笑道:“我与仙剑派的迫雨师兄颇有些交情,他们为人如何,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无需鬼谷门主挂怀。”
鬼谷点了点头,一展袖袍,苍鹰等人感到一股劲风吹来,不禁心中忐忑,慌忙运劲抵挡。但鬼谷并未出手来袭,微微欠身,说道:“走吧!”
鬼剑门众人对鬼谷忠心耿耿,毫无半点违逆,听他一声令下,立时使出轻功,跃上屋檐,如燕雀般各自散去。鬼魅朝苍鹰投以凶恶眼神,咬牙道:“我定会亲手宰了你,为鬼猎复仇雪恨!”说罢倏然飞檐走壁而去,身法之快,实属罕见。
等鬼剑门的杀手散去,众人登时松了口气,尽皆深感欢喜,九婴朝离风拱手道:“离风公子武功当真高明,九婴我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离风先前与迫雨躲在屋檐上,目睹九婴与鬼谷相斗情形,知道这人武功更胜自己一筹,又见他与自己年纪相当,对他极为佩服,忙道:“门主说的什么话来?以你这般绝世武功,如此置评,岂不令在下羞愧汗颜?”
九婴与他说了几句,正想与屋檐上的迫雨叙旧,忽然听李书秀颤声道:“迫雨哥哥?你真是迫雨哥哥?”
屋檐上那人身子巨震,踏上一步,露出一张冷漠俊秀的脸庞,但当他见到李书秀时,神情突然变得茫然,又由茫然转成骇然,从骇然转为惊惧,他结结巴巴说道:“你是....你是阿秀妹妹?”
李书秀陡然见到义兄,想起姐姐与父母,心中又是凄苦,又是惊喜,她哭喊道:“迫雨哥哥,你还活着?太好啦!你怎么成了仙剑派的人?”
迫雨眼神凄凉而愧疚,他想起李云和,想起李庭芝,想起义母,想起扬州城,想起自己此刻投身仙剑派之后的所作所为,心头思绪万千,难以平静。他从扬州城之难中活了下来,被仙剑派离遁真人所救,而这仙剑派与元朝关系极为密切,自己这些年为仙剑派做事,一直深以为耻,只觉自己对不起那些惨死的亲人朋友,因而在门派中独来独往,行事孤僻,武功虽然越来越高,但心头也愈发迷茫。
他望着李书秀,长叹一声,声音极为萧索,他说道:“阿秀,我对不起你。”
李书秀急忙道:“你胡说些什么呢?你怎会对不起我?迫雨哥哥,我被爹爹送出扬州城后,一直想念着你。”
离风插话道:“迫雨师兄,你居然是雪莲派这位鼎鼎大名的水仙护法的哥哥,怎么一直未曾听你说起?”
迫雨武功虽高,但在门派中从来不管俗务,也不怎么与旁人啰嗦,门主传下来的武功,他独自将其练成,并不与旁人切磋;而门主交下来的事务,他总能孤身完成,无需他人相帮。是以他对雪莲派的情形知之甚少。
他与离风虽然并称为‘疾风、骤雨’,互相之间敬重钦佩,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听他此时这么说,不禁微微一愣,并不回答,只是苦笑道:“阿秀,你眼下很好,那我就放心啦。”见此间并无大事,他挥了挥手,影子一动,顷刻间没了踪迹。
李书秀慌忙喊道:“迫雨哥哥!”见他已然走远,心中困惑哀伤,回过头,见到苍鹰,竟不由得笑出声来。
只见苍鹰远远躲在一边,鼻孔翻起,双目怒睁,龇牙咧嘴,活脱脱一个猪头模样。她笑道:“大哥,你这是闹什么古怪?”
苍鹰见迫雨落荒而逃,此时如蒙大赦,在脸上揉搓一阵,恢复原样,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见你伤心难过,扮鬼脸逗你开心罢了。”
李书秀依稀记得苍鹰与迫雨似乎常常待在一块儿,她急切问道:“大哥,你见到了吗?刚刚那是迫雨大哥,你们....”
苍鹰皱了皱眉,忽然传音说道:“阿秀,迫雨他....对我有些误会,若是见到我,说不定会想要....揍我。所以我得躲着他点儿。若是他将来找你,你可千万别向他提起我的事。”
李书秀大惑不解,但见苍鹰说的郑重,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