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什么差不多,这块就是也订的,不管,我要换,你师傅是干不动了就退休,让你个傻小子送货,碰个小娘们儿就走不动道,货也搞错。”中年男子不依不饶,口气冲得很,林哏哏看着娃娃菜气愤又有些害怕的神色,才感觉出事情没这么简单。
肉都是差不多的,没有预订哪一块直说,肉联给了什么,他们就送什么,重量都一样,肥瘦的成色相差也不会太大。
中年男子说完也不理会林哏哏的反应,径直走到娃娃菜家的案前,拎起那一大块猪肉准备往自家走去。
“谁她妈说这块是你订的了?”林哏哏就是这么一副臭脾气,面子都是互相的,谁不给他面子,他是一丝余地都不会留。
中年摊主也没想到,平日嬉皮笑脸的男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但作为一个屠户,显然不会被林哏哏这么一句话给吓着。
“你说什么?我说这块肉是我定的,怎么了?老张来了也不能说什么。”中年男子站到林哏哏跟前,块头比他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林哏哏,算了,我家就拿这块肉好了,也可以卖完的。”娃娃菜赶紧跟林哏哏说道。
“小丫头识相啊,不像你那个顽固老爸,非得和我争那一尺案台,住院了才舒服。”
“你”
林哏哏看着娃娃菜气红的脸,才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菜市场也就是两家卖肉的,可好像屠户自古都不和。
应该是两家闹了矛盾,林哏哏印象里,娃娃菜的父亲,一个老实和善的摊主,有几次面对这个中年男子都是忍让过去,这次应该是动手,并且被打进医院了。
“我叫林哏哏,住的离菜市场不算远,算起来应该是一个社区,我是什么人,很多人都知道,今天,这块肉,我就要给她家,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林哏哏不想惹事,但说的都是实话,这些看起来和他插科打诨的摊主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事,只不过碍于情面不说穿而已。
中年摊主也再次看向林哏哏,他确实知道一些林哏哏的事,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害怕,在他眼里,林哏哏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傻里傻气,我就不给,你个野孩子能怎么样?”
这三个字,自从林哏哏的父母去世,都没有人当面说过,它像一把利剑,戳破了林哏哏极力维持的善良和光明。
从他说出野孩子三个字起,这个事就不再是两块肉的归属权问题了。
娃娃菜记得,她有一次在操场上见过林哏哏和别人打起来,当时的他就是这个神色表情。
林哏哏出手很快,是肘击,打在中年男子的胸口,一击得中,顺手抄起了案台上的尖刀。
“哏哏,住手!”是张伯的声音。
有相熟的摊贩看情形不对,赶紧喊来了张伯。
好在这一吼,像是洪钟般敲醒了两眼通红,有些疯魔的林哏哏。
屠户也有些吃惊,人在面临真正的危险时,都能感觉的到,他知道如果不是那一句喊叫,这个生猛的年轻人,手里的尖刀真的会刺到自己身上。
张伯赶紧过来夺下了林哏哏手里的刀。
“唉,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刚好起来,是又要犯错误吗?”张伯有些后怕道。
林哏哏这会儿也恢复了冷静,听着张伯的话,直盯着倒地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句:
“不是张伯,你今天死了。把肉给我送回去,她家的医药费,误工费少了一分,我还来找你。”
中年男子这才站了起来,回想起听过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一些事情,后悔自己说了野孩子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