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己了。
因为他不怕翻墙,不怕被同学孤立,更不怕一个人睡,唯独怕白若风离开。
窗外呼啸的寒风卷来冰冷的雨点,连绵的秋雨裹住了整座城市,像是给它披上了散发着霉味的破旧地毯,往事不断翻涌上来。
站在花洒下的荆兴替皱起眉,无意识地发抖。
自从小时候冒雨跑去车站生病后,他就再也不喜欢这种阴冷潮湿的天气。
白若风在眼前打转时还好,稍稍分别,荆兴替就忍不住地去思考未来一年分别的时光。
alpha成年以后可以随意标记omega,只要他们愿意,再多的o也不在话下;可omega只能有一个alpha,哪怕是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通过手术,omega就算能被第二个a标记,成结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和第一个a完成。
荆兴替没兴趣和别的o分享白若风,可他更恐惧他们在未来会分别。
好像是生过病后,他的安全感就消失了,并不是不信任白若风,只是一种少年对即将到来的未来的最真实的恐惧。
简而言之,现实忽然变得和梦境里的一般美好,荆兴替开始患得患失了。
洗完澡,雨还没停,荆兴替裹着浴巾扎进白若风的怀里,一言不发。白若风自然地拿起毛巾替他擦头发,屈着腿虚虚地将他圈在怀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好着呢。
于是荆兴替允许自己稍微任性一点,不想撒娇的时候就将沉默进行到底。
但是白若风好像完全不受影响,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见他不像是感兴趣的模样,就停下来转移话题,再轻轻亲吻片片沾着水珠的指尖。
“这次考试真的要好好考啊,我犯了那么多事儿,要再考不好,爸爸肯定要发脾气。”
“你洗澡的时候我搜了下今年警校体测的时间,竟然提前到了二月末,我没多少时间准备了,还有点紧张呢。”
“片片,你快摸摸哥哥的腹肌,最近锻炼少了,好像都不是八块了。”
诸如此类,话题层出不穷,白若风就像是个不断散发着热量的小太阳,烘得荆兴替的心越发柔软。
他伸手摸摸他的腹肌,有点动情,屁股蹭着小a的大腿。
“有没有变化?”白若风按住了荆兴替乱动的手。
“有。”他睁眼说瞎话,“没之前硬。”
白若风:“”操!
片片说他没之前硬!!!
alpha如遭雷击,翻身从床上爬下来,拎着教科书往卧室外跑。
“哥哥?”荆兴替连忙追过去。
“我去锻炼。”白若风把他推回来,“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真的冒雨去大院里边跑步边背课文了。
荆兴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站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院子里的身影,顺手把alpha留在房间里的外套披在了肩头。
青梅酒的味道缓缓将他裹住,如同白若风的怀抱,当然差了点热度。
白若风的夜跑从这一晚开始,刮风下雨再没停过,月考也如期而至。周三下午,全年级停课排考场,白若风把多余的课桌搬到教室外,顺手接过徐帆递来的椅子,倒扣在桌上。
徐帆捏着星火英语单词本,面无表情地与白若风擦肩而过,一副行尸走肉的做派,与平时判若两人。
“想什么呢?”眼见徐帆要撞上门框,风哥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
“考试。”徐帆晃晃脑袋,“风哥,明天就要月考了,你怎么不紧张?”
“月考而已,至于吗?”白若风好笑地抢走星火英语,倒退着走了两步,“来,我考你。”
“c开头,carve是什么意思?”
“雕刻。”
“cargo?”
“货物。”
“都会啊,那你还紧张什么?”白若风笑嘻嘻地将书扔回徐帆怀里,双手插进裤兜,还是倒退着走。
这么一退,就撞上了人。
“抱歉。”白若风连忙转身道歉,低头看见秦双双手里的酸奶被自己撞翻,里头翻出来几颗红色的草莓,“怎么是你?”
“我赔你一瓶新的吧。”白若风拿了面巾纸和拖把,把地上打扫干净,“你着急吗?急的话,我现在去食堂的小卖部买。”
“你哪儿买得到”秦双双撇了撇嘴,“这是我自己做的,酸奶加水果,可好喝了。”
“自己做的?”白若风为难了,“对不起啊,我刚刚没看路。”
“算了,你给我买瓶原味的酸奶就成。”
“行,你等着。”白若风将拖把扔给神游天外的徐帆,见班主任不在,揣着饭卡溜去了食堂的小卖部。
酸奶是肯定要买的,但是风哥多了个心眼,认认真真给荆兴替也挑了一瓶。
不过现在喝酸奶有点凉,白若风不放心地将酸奶揣在怀里,先回去找秦双双。
“谢谢。”秦双双还在他们班级门口,接过酸奶,羞涩地笑,余光瞥见白若风怀里的另一盒瓶酸奶,好奇地问,“你喜欢喝这个味道?”
“算是吧。”白若风含糊地点头,“还是要再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的。”秦双双把小a买的酸奶举起来晃晃,“这不是还了吗?”
他们身后忽然传来口哨声。
白若风蹙眉扭头:“徐帆,干什么呢?”
徐帆茫然地从教室里晃悠出来:“不是我啊。”
“不是你?”白若风的眉头皱得更紧,拍拍徐帆的肩膀,不想小题大做,所以转身往楼下跑,“要是老师问起来我在哪儿,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徐帆用书敲敲脑袋,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游荡回班级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