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为吧,只要没人看穿他俩是一对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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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期眨眼就要过去了,临近期末前,导师带他们六个学生出去做实地调查,实际是让考前出去玩儿一趟,权当放松放松。
尚楚想着要去探险喽,心里头还挺期待,宋尧听说之后羡慕得掉口水,悔恨道当初怎么没和你俩选一个导师呢!
不料地点就是在一个小山包里头,是首都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小景点,因为开发得早,山里早没了猛禽野兽,湖泊石头都是人工雕琢过的痕迹,走几步就是旅馆,一点也不符合探险精神,不过胜在安全指数高。
他们周五下午从学校出发,为期三天两夜,住宿费开了发票回来报销。导师在山顶布置了一个凶杀现场,线索就藏在山里,让他们自由发挥,谁找的线索多就算赢。
下午,他们一群人在山脚下的旅店定了房间,兴致勃勃地往山顶出发。
大冬天的,山里头本就人迹罕至,加上导师提前和景区打了招呼,倒也没人觉得这群小伙子奇怪。
尚楚兴致格外高昂,一路跑在队伍最前头,白艾泽原本还担心他冻着,给他系了条厚实的围巾,不过看小混账兴奋得一头细汗,红着脸嚷热,同意他把围巾摘了。
一群人四十来分钟就到了山顶,空地上拉了一条像模像样的警戒线,里头躺了一具傻了吧唧的塑料娃娃,头顶洒了点儿番茄酱做血。
其余人都在嘻嘻哈哈地笑说什么玩意儿,也太不仿真了吧,唯独白艾泽和尚楚非常严肃,查看现场时甚至戴上了专用手套。
现场布置的一点也不难,就是证据挺琐碎的,嫌疑人的衣料碎片、袖扣都布置上了,还留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周围有三条路能走,大家都赞同两两分组去找线索,尚楚想着他得和白艾泽一组啊,这家伙不识路,万一走岔了丢山里,那他不就没媳妇儿了吗?!
其他人也各自打着小算盘,这俩人是第一第二,要是和他们一组,指不定风头都被他们出尽了,哪儿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啊?再加上都说他们看彼此不顺眼,让他们一组正好,说不定他们就只顾着吵架,没心思做任务了。
一位男生委婉地表示要不一二名强强联手吧,这下子正中尚楚下怀,他还偏偏做出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说那行吧,那我就带带他。
白艾泽在心里笑,有人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他也学着尚楚的样子,倨傲地一抬下巴,表示勉强同意。
等其他人离开了,两人互相望着傻乐了半天,还亲了个嘴,接着顺着南边的路往下走,各自负责观察一侧山路。
这会儿走得慢,山里风又大,寒意瞬间就来了。尚楚刚才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儿哆嗦,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僵硬,但他一心做任务,没太去在意身体的轻微变化。
直到他在一棵树下发现了第二颗袖扣,弯腰的霎那突然眼前一黑,他没有出声,扶着树干蹲了下去,静静地闭着眼,几秒后晕眩感消失了,他睁眼发现地上有两滴血渍。
他又流鼻血了。
尚楚迅速抹了抹鼻子,但这次的出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积压了太久的生理本能在这个时候轰然爆发,后颈腺体的位置猛地一烫,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闸门,全身的血液忽然烧了起来。
“阿楚,这里有一个笔记本。”白艾泽说。
尚楚连指尖都是麻的,双腿开始发软。
“阿楚?”白艾泽叫他。
“啊?”尚楚回头,手指掐着虎口软|肉的位置,借由疼痛让自己保持一丝镇定,“好渴啊,刚我们不是经过一个小摊吗,你上去给我买瓶水呗!”
“现在?”白艾泽问,接着敏锐地皱眉,“什么味道?”
“去吧去吧,”尚楚朝他卖乖,“我不偷拿你的线索,快点跑腿去!就顺着这条路直走啊,别走岔道!”
白艾泽一向纵容他,卸下自己的背包,任命地掉头往来的路走。
等白艾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尚楚迅速脱下背包,从里头摸出一个药瓶——
操!怎么是空的!
他这才想起三天前打药时厕所恰好堵了,他没法处理空瓶,就把东西暂时带回去塞包里藏着,紧接着就忘了这事儿。下午出发前没有仔细检查,就隔着包摸了摸,摸到了个瓶子的形状,于是就直接拎上包走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没有药他怎么办?
尚楚觉得身体里烧着一团火,越烧越烈,又觉得身体里灌满了水,晃晃荡荡地就要满溢出来......
这水和能导电似的,细小的电流顺着指尖、脊柱、四肢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他又热又冷,恍惚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紧接着,身体里的水向外溢出来了。
尚楚想要撑着树干站起来,微微一动才发现两|腿之间有粘腻的、羞于启齿的潮气。
他紧咬着唇,锋利的犬齿割破嘴唇。
——他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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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泽买了温水,把水放进外套里暖着,沿着大道往下走,在原来的地方却没有看见尚楚。
树干下只有两个背包,却不见人影。白艾泽以为小混账在和他躲着玩,笑着喊了一声:“阿楚,多大年纪了还躲猫猫,羞不羞?”
他站在上方等了几秒,却没有一丝回应。
白艾泽这才觉得不对,自己离开不超过十分钟时间,阿楚能去哪儿?他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
他心急如焚,大步跑到那棵树边,再次叫道:“尚楚!”
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白艾泽掏出手机,刚按下通话键的一瞬间,有一股奇异的艾草香气击中了他的鼻尖——
又是这个味道?
电话始终没有人接,空气中的香气逐渐变浓......
浓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白艾泽瞳孔猛地一震,alpha的生理反应清楚地告诉他,这附近有一个omega,正在发|情。
他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焦急地环顾四周,试探着问:“阿楚,是你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但有一个破碎的、颤抖的、恍如小兽呜咽的声音响起。
白艾泽循声绕过树干,在将近半人高的杂草丛中看到了一个趴着的人,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角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一般,双腿紧紧并在一起,眼睫剧烈地颤抖,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眼前这一幕过于冲击,白艾泽呼吸一滞,愣在了原地。
尚楚喘息着仰起头,像是溺水的人见到浮木,求救地伸出双手:“抱我......”
白艾泽走近他,在强烈的omega信息素影响下,脉搏开始剧烈跳动。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尚楚的脸,像是捧起一件珍贵的易碎品,难以置信地问:“阿楚,你......”
“我是omega,这件事以后再说,”尚楚用尽全身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一扑,把白艾泽压倒在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喘地说,“标记我,现在,标记我......”
白艾泽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抽离,尽管alpha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开始疯狂膨胀,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他定定地看着尚楚:“阿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干|我!”尚楚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凶狠中又带着一丝微弱的祈求,“叫你干|我就干|我,别废话!”
轰——
什么冷静都在那个瞬间灰飞烟灭了。
白艾泽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阿楚是omega!
这个念头仿佛一颗裹着催|情剂的气球,准确地击穿他的身体,药剂在血管中挥发扩散,他掐住尚楚的,十指收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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