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赤炎,汴城。
赤炎是个尚黑的国度,从王城到地方小镇,无不笼罩在一片黑色中,肃穆中带着庄严,诉说着这个国度的悠久与神秘。
汴城正中心是赤炎王宫圣安宫所在地,宏大的规模占据了这个城市的二分之一,那是个集权力、欲望于一身的地方。厚重的灰黑色城墙,写着篆体炎字的黑色战旗在城墙上飒飒飞扬,似是昭告外界他不容挑衅的威严。
圣安宫正中的龙阳殿,是这个王宫最恢宏的地方,黑色的檀木,大理石和琉璃瓦无不显示着王权的威严,殿内,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乌黑的雕龙座椅上,一身黑衣镶着双龙戏珠的金线,威武中透着一种王者的霸气,岁月在他的脸上并未留下过多痕迹,略重的八字胡更给他增添了几丝历经世事的成熟魅力,看的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位俊美的男子。
这就是集权力于一身的龙阳殿主人--炎皇玄靖,此时他似是思索着什么,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静静听着眼前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所说的话。
“父王,一切都已办妥。”一身墨色朝服的玄启恭敬地向炎皇汇报,他的头发用玉冠高高竖起。
“启儿啊,你是父王最得意的儿子,你办事,父王放心。”许久没有表情的炎皇终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神情。
“王氏一族多年来的罪证儿臣已秘密搜齐,只是此事涉及王王后和太子”玄启没有再说下去,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冷峻的炎皇,他在等他的决定。
“斩草除根。”许久,炎皇说出了四个字,铿锵有力,从他的父王始,王氏一族外戚专权,党羽遍布朝野,为非作歹,玄家的江山险些改姓为王,二十多年来,由于时局的不稳定,他忍气吞声,如今一切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启儿啊,轩儿虽是长太子,可他心胸狭隘,做了太多错事,终是王氏一党,所有皇子中,父王最喜欢的就是你啊。我赤炎并不比他国,并非一定嫡长子继承,几百年来储君的选择主要靠的是德行才能,你是父王最喜欢的儿子,父王想”
“父王。”玄启语气坚定打断了炎皇并未说出的话,“您知道儿臣的志向并不在此。”
“哎,罢了,偏偏你对王位不感兴趣。”炎皇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挂着一丝不甘。半晌,他抬头看到玄启皱在一起的眉头,知道他还有话说,随即点头示意。
玄启看到炎皇点头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是他们父子的默契。
“王后终是父王的发妻。”玄启说话向来直白,这也是炎皇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父王没有这样的女人。”一句话足以表明一切,那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子,早该如此,灵儿你终于可以含冤了。想到这,炎皇闭上了双眼。
玄启知道父王又想起了母妃,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这些年父王一直活在内疚自责中,他曾经恨过他,恨他连自己的母妃都保护不了,这也是他讨厌生活在帝王家的原因之一。随着年龄增长,他明白了很多事,也慢慢理解了父王,只是有些芥蒂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父王,记得您答应过儿臣的事。”
炎皇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父王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
炎皇闭上眼,向他挥了挥手。
离开龙阳殿,太阳早已西斜,玄启跨上自己的烈风马向圣安宫门外驶去。
夜深了,万般俱静,整个汴城中,家家户户早已闭户熄灯,王城深巷中只闻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在这冬日的夜晚,一切显得太过寂静,寂静的似乎不太寻常。千百年来,王城中的百姓早已找到安身之道,想要在这王城长久生存下去,就要堵住他们的耳朵,蒙上他们的眼睛,闭上他们的嘴。或许大多时候他们都如行尸走肉般存在着,他们处处被压迫着,却时时享受着这些,他们从不反抗,从不想着改变自己的处境,只要知道他们的头颅依然架在脖子上,便是隆恩浩荡。
夜静的诡异,黑的阴森,只有一轮暗黄的残月和零星的几颗星辰挂在遥远的天际。突然,漫天的火光和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一切,圣安宫南康乾门外,几百名武士一手拿着兵戈,一手举着火把,神情肃穆,静静看着前方的男子,似是等着什么。男子一身黑衣,脸带银色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露出的眼神分外坚决,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和另一位紫衣男子站在他的身后。
“弟兄们,时机已到,出发。”银色面具的男子跨在马上,语气坚定,说完率先向城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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