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宫有令,三王子大婚期间,各国前来贺喜的使者,除了几位贴身侍卫,不得带亲卫军进库尔城。
故,玄启随行的五十多位将士全都候在城外,随时待命,静静等待着自家主子出城与其会合。这期间,将士们早已化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备好马车,帐篷,补给
玄启等人顺利出城与亲卫军汇合,不耽误片刻,立即出发行进,马不停蹄,一路驰骋在草原上,向大泽的方向奔去。
玄启心中明白,只有早一天到达大泽境内,他们的危险才会少一分。为了安全起见,玄启并未选择踏上通往大泽的官道,而是朝东南方向,经过高原绕道西海,在凤鸣山南端进入大泽。虽然渺无人烟、气候环境较为恶劣,但行程却更加隐蔽、安全。
天苍苍,野茫茫,时日过去了半月有余,一行人终于抵达西海,许久的长途跋涉,他们身心早已疲累至极,高原日光毒辣,许多侍卫的脸和脖子均被晒伤,通红一片,所幸众人备了药涂抹在脖子上,待回国缓个半月多,便可恢复。
苏卫的脸和手也晒成了黑红色,同是风餐露宿,当他看到自家主子和姬姑娘的容颜并未多大改色时,不禁在心中嘀咕:这人和人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队伍停歇在西海,苏卫带人撑好帐篷,生起火堆,玄启才去马车唤醒熟睡中的姬千凝和玄稚,醒来的姬千凝看玄稚睡得香甜,又想到一路上车马劳顿甚是辛苦,并未让玄启叫醒熟睡中的稚儿。
玄启轻轻从马车上抱下稚儿送到苏卫怀里,命他把稚儿送进撑好的帐篷,好生照顾,免得受凉。之后又上马车,脱下自己加厚的披风披到姬千凝身上,这才让下了车。
时值傍晚,虽是盛夏,却带着丝丝寒气,一下车,姬千凝便被眼前的至美之景吸引了,草原上开满了白色、粉色、淡紫色的花,风一吹,花朵随风摆动,似是轻舞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残留的一丝夕阳的余晖打在这一片花海中,恍如梦境。
望向西海,碧水共长天一色,不起风时,水面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好似天空之镜,映衬着天边五彩的晚霞,相得益彰;不一会儿,风起浪涌,一个接着一个的波浪拍打着岸边,哗哗的声音奏成一曲悦耳的乐章,为美景更增意境,最妙的是,远远望去,海水呈现不同的颜色,层次分明,有浅有深
此般美景,让人心旷神怡,至于此地,这几日来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就连那澜罗山上的美景,怕是也暗了光华,姬千凝在心中这样想到。突然,她跑到水边捧起冰凉的湖水撒到空中,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拂动衣袖,闭上眼边跳边转起了圈,任凭寒风打在脸上,冻红鼻子。
玄启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姬千凝,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笑容。
“她这一路上闷闷不乐,难得有如此开怀的时刻。”不知何时,本在休息的易水寒站到了玄启身后。
听到他的话,玄启立刻收起笑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易水寒向前两步,与玄启肩并着肩,一脸认真地说道:“苏兄,这些时日来,你的种种行为,连我这个旁人都能瞧出你钟情于她,虽然相识甚短,可我看出她是个好姑娘,喜欢的东西就该勇敢追求,好好珍惜,莫要失去才追悔。”
玄启心中有一丝悸动,是啊,喜欢的东西就该努力去追求。“难得见你有如此认真的时刻。”玄启说着,眼睛依旧看着姬千凝,“易水阁阁主,也是有故事之人?”
易水寒对于玄启说破他的身份并不感到惊讶,他虽猜不透此人的真正身份,但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是等闲之辈,“并不是有人生来就如我这般模样。”
玄启听着,解下腰间的酒袋,递给易水寒。
易水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盖子猛灌了两口,拿起衣袖猛一下擦干溢出嘴角的酒痕,后幽幽地说道:“我曾喜欢过一个女子,我把最好的一切给了她,可她最后却嫁给了我兄长两个都是我爱的人。”说着拿起酒袋又猛灌了两口。
所以,他无法发泄心中的悲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登徒浪荡子;所以,当他发现这一切还是无法排解心中的苦闷,便四处流浪,把易水阁的生意交给他人打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当他发现流浪也无济于事,他准备回去,重新面对,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玄启转过身,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以示安慰,易水寒朝他感激地点点头。
“说来也是有缘,我曾去你那易水阁抚过一次琴。”玄启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眼底流露出失落。
往事如梦
“原来苏兄也懂音律,嗯?”易水寒一脸坏笑凑上前,“不知哪位姑娘这般幸运?”
这时,苏卫喊大家用膳,玄启并未搭理易水寒,走上前去唤上凝儿,独留易水寒一人在风中凌乱。
用过晚膳,玄启突然看不见凝儿的身影,他四下找了找,发现她靠着一辆马车坐在草地上,双手抱着蜷起的膝盖,抬头望着天空那轮明月,神情忧伤。
他同她一般,也望向空中,高原的天空低垂,月光似乎格外明亮。明月拂去了黑夜,只是何时能照亮人心中的阴郁,让她真真正正放下郁结,敞开心扉重新来过?玄启在心中一遍遍呢喃,许久,转身离开。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