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西禄门、东禄门外的动静大家伙都听说了吧!翎王率军再次攻于城下,此时两军正在交锋,在下听闻,这翎王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险些薨逝,好在福大命大。”
九龙城某座茶肆里,一位士族子弟装扮的男子正高声大喊着,他边说边磕着瓜子,神采飞扬,唾沫横飞,断没有士族子弟半分儒雅。原本各自交谈的满座茶客皆被他吸引去目光。
即使窗外战火横飞,茶肆里的人依旧谈论、说笑、听书、作诗、吃茶,不受一丝影响。
“翎王殿下福禄深厚,这是赤炎之福,北岳之幸,收复九龙城指日可待。”一名墨衣男子听得激动,起身双手举过头顶颤抖着。
“张兄,可别高兴的太早,这翎王殿下虽说骁勇善战,可九龙城固若金汤,多次强攻不下,今日怕也是无功而返。”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继续吃起了茶。
“是啊是啊”
“谁说不是”
座下一阵附和声。
墨衣男子狠狠瞪了一眼白衣男子,怒甩衣袖:“梁兄这话何意,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是,怎么能如此说话”座下又一阵窃窃私语。
“不过说几句实话,吾也有错?”白衣男子急了眼。
“梁兄所言无错。”又一位手拿折扇的男子站了起来,“张兄,时事如此,梁兄不过是就事论事,若他翎王果真骁勇,这九龙城早攻了下来,不会拖到今时,再说,只要不破坏吾等吃茶玩乐的光鲜生活,管他谁入驻九龙城。”
“你,你刘不端,你无耻。”墨衣男子憋红了脸,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先前那位士族子弟突然向前几步,一脸愤然:“这位兄台,怎可说出如此不知轻重之话,西隅贼人在北岳烧杀抢掠,多少同胞命丧与他们之手,他们今时在城里的举措,不过是为了俘获民心,若他们在九龙城长久待下去,吾等还有几日安生日子?”
茶肆里的人依旧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执着,虽如此,丝竹声未断,案上的吃食未断,盏中茶更是未断。
姬千凝坐在角落,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攥紧案上的茶盏。
“奇,奇”突然,一位紫衣男子叹息着走到姬千凝身旁,他口里念念有词,立刻吸引了她。
“公子,何奇之有?”姬千凝开口发问。
男子抬头打量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两军正在交战,将士正在流血送命,大争之世,可城里人却作乐依旧,未有半分敬畏,奇,奇哉”男子突然大笑着摇摇头走出了茶肆。
原来是位困在九龙城里的南周商人。
姬千凝内心有些触动,她望向窗外,街上倒无几人,可对面楼上同样热闹非凡,嘈杂声渐渐掩盖了不远处的攻城声。一想到玄启,她的心慌乱不已,可自己又不能前去查探,万一不小心添了乱。
正当她思绪不宁时,一位中年男子跑进茶肆,端起案上不知是谁的茶一饮而尽,气喘吁吁地说道:“败了,败了,城未攻下,翎王撤军了。”
一听败了,姬千凝立刻站起了身,紧张地听他说完,一把一把掀开围在一起的人群挤到前面,着急地问道:“翎王有没有受伤?”
男子瞧了她一眼,疑惑她为何会如此关心翎王,忽又觉得或许只是某位痴迷于翎王威名的小娘子,便回答道:“到是不曾听说翎王负伤,反而将士惨死无数,不过上了战场,谁又说的上有无挨一刀一剑的,小娘子,这是心疼翎王了?”
姬千凝听完,心中更加慌乱,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挤开人群跑出了茶肆。
“喂,小娘子”男子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上了街,见四下无人,姬千凝迅速向无忧酒馆跑去。
这几日,她日日上街闲逛,她知道凌承志派人跟着自己,所以只去一些平常的衣坊、食坊还有茶肆什么的,并未表现半分异常,所以凌承志只知她是上街闲游散心,昨日就撤了跟踪之人,今日两军开战,他更是无闲心派人跟踪她,所以,这才可明目张胆去无忧酒馆找屈统领。
不多会,姬千凝跑进了酒馆,只见酒楼里也是人满为患,她用眼睛找寻了一圈,突然发现屈统领在二楼栏杆处看着自己,四目交汇,姬千凝立刻会意,悄悄等屈统领行至一楼,不出声,默默跟在他的几步外。
绕过回廊,她跟着屈统领走进角落里一间屋子,屈统领轻触机关,打开屋子里的暗室,门徐徐拉开,从里面透出一些光亮。姬千凝看了屈统领一眼,统领点头示意,随后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暗门缓缓关上,顺着暗道向前,不一会豁然开朗,里面足有平常两间屋子大,里面所陈之物虽然朴素,却是一应俱全,三位黑衣男子正整理着搜集来的情报,原来这就是九龙城暗卫的办公之所。
“兄弟们。”屈永亮的一声叫喊立即让工作的三人看了过去,“这位便是先前跟大家提到的姬姑娘。”
姬千凝看向他们,笑着点头示意。
三人立刻起身向前,恭敬地向姬千凝行礼问好:“见过姑娘。”
“在下程封,字临安。”
“在下荀飏,字穆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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