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战况如何,裴将军现在何处?”发问的依旧是玄轹。
“裴将军以身殉国,乐州,乐州,失守了他们,他们还将将军的尸首挂于城门上示众。”男子越说越激动,偷偷抹着泪水。
半天未发一言的玄启眼神更加阴郁,裴源将军,他早有耳问,此人刚正不阿,赤胆忠心,誓死报国,却不想最终落得如此地步,越想胸中怒火越旺。
“不光如此。”侥幸存活下来的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乐州前方的眉州也失守了,西隅贼人攻下眉州后便开始屠城,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城中八成百姓葬身于他们的屠刀之下。如今,乐州百姓怕也要遭此劫难了。”堂堂铁骨铮铮的男儿,说到此处,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可恶。”众人恨透了西隅人,均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主子,我们本该前往乐州与裴将军汇合,如今的情形?”苏卫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向玄启询问下一步动作。
玄启面如寒霜,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脱口而出的话语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兄弟们,乐州离此处不过五十余里,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夺回乐州,为裴将军以及枉死的将士百姓报仇。”
“是。”将军们声如洪钟,积攒了满腔怒火,誓要斩净西隅贼人。
姬千凝眼眶有些湿润,她为那些枉死的百姓不值,为何那些人的权力之争要让无辜百姓陪葬?这些都是玄启的子民啊,他的心该有多痛?她满眼心疼地看向玄启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恨,有怒火,有悲悯,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
被姬千凝一握,玄启立马柔和了许多:“接下来何打算?”
“我等苟全性命,为的是他日替裴将军报仇。我等死不足惜,愿随殿下杀入乐州,一雪前耻。”
玄启看了他们许久,叹了口气:“兄弟们有这份心足矣,你们伤势过重,需要及时治疗,养好伤有的是机会杀敌,去若风城找程将军,他会找人为你们医治。”
“谢过殿下。”
十几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起身,向玄启行了最隆重的军礼,众人眼眶含泪,神情坚定,骑上翎王命人留下的十几匹马,向南面行去。
玄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有片刻失神,他在心中反复问自己:“见惯了太多的杀伐早已麻木,不曾想,这次战争竟比想象中残酷这么多,不禁让人心生恻隐,战争到底能带来什么?”
玄启第一次在战场中迷茫
抬头,残阳如血
炎皇天庆十八年,年仅十五岁的玄启在炎皇的授意下,秘密组建玄甲军,之后经过严密的选拔和高强度的训练,只一年时间,这支军队就成为一支作战素养极高的精锐,虽然起初只有一千余人。
世人眼中,十四岁上了战场的玄启只是个喜欢杀戮的莽夫,无才无德,提起他的名讳,世人除了战战兢兢外更多的是嘲讽。可他们不知,这一切不过只是炎皇保护他的手段。
真正的玄启,文才武略兼备,自小熟读兵书,具有极高的军事指挥才能,就连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他面前也逊色不少。
十六岁那年,玄启带着玄甲军上了战场,从此立下无数辉煌的战绩,玄甲军更是在九州大地上拥有响当当的名声。
从赤炎一路行军至北岳,玄启与北岳王室合议,将十万大军分配与各处抵御大鑫骑兵。前些日子,玄启更是派遣苏毅带着八千多玄甲军将士助北岳贺之圣将军攻打锦官城,大获全胜,苏毅留下继续部署防御工事,想来用不了几日,苏毅便会率军前来与他汇合。
此时的玄启,手下将士不过七百余人。
入夜,玄启一行人躲过月色,在黑暗中极速前行。他们趁大鑫将士依旧沉浸在攻城的喜悦中,彼时防备松懈,于是派人偷偷爬上城墙,迅速解决掉城楼上的守卫,大开城门。
先行潜入城中的士卒躲在城中暗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解决掉沿路守卫的士兵。余下等候在城外的人,看到先行部队发出的信号,一鼓作气攻入城中。
此时城中百姓皆被大鑫士兵赶于城中心的广场,他们颤巍巍地蜷缩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眼中除了恐惧就是仇恨,前方躺着好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周围的大鑫人正高兴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即便如此,人群中未有一人反抗,也许他们心中知道,反抗不过预示着死亡来的更早罢了。
正当一个大鑫骑士的弯刀向一位健壮的男子身上砍去时,远远飞来一只利箭射入他的胸膛,该骑士来不及闷哼一声,便栽倒在地上。
人群中立即骚动起来,他们望向不远处,只见一位气质尊贵的黑色戎装男子坐于马上,手上的弓还未落下。
此时的玄启,在百姓眼中犹如降临在人间助他们脱离苦难的救世主。
待大鑫骑士反应过来,他们已被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