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集结完毕,请殿下号令。”一位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满脸胡子,一身正气,恭敬地向玄启汇报。
玄启连忙扶起他弯下的身子:“程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就将这若风城交给你了。”玄启的语气里少了平日里的冰冷,多了几分敬重。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誓死守卫若风城。”程将军一脸视死如归的坚定。
玄启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冲着前方的将士喊着振奋人心的话语
站在不远处的姬千凝听到玄启的一番慷慨陈词,看到他在军中极高的威望,不由想起当年把他当成无所事事的浪荡世家子弟,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可笑。
正当感叹时,玄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一看到他,她的脸颊立马泛红,神情羞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玄启嘴角突然扬起笑意,未说什么,直接拉着姬千凝向帐中行去。
“昨夜睡得可好?”走在前方的玄启没有回头,姬千凝未看到此时他满脸的坏笑。
“啊?”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姬千凝突然反应过来,慌忙说道:“一夜无梦。”
“是吗?”玄启脸上笑意更浓,“那不知是谁半夜走出大帐,对着月光喃喃自语。”
姬千凝慌乱地说到:“定是你看错了。”
“噢。”玄启故意拉长声音。
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停在原地,玄启拉不动身后之人,也跟着停下,回头,只见她怒视着自己。
“好你个玄启,居然敢偷窥我。”她的双颊涨得鼓鼓的。
玄启被她逗得更乐:“凝儿,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出账无意碰到而已,看你,这便不打自招了。”
“玄启,你”姬千凝越想越气,满脸通红,追着玄启便要去打,玄启见势立刻向前跑去,她在后穷追不舍。
不远处的玄轹和苏卫看到如此一幕,震惊在原地。
半晌,玄轹率先开口道:“苏卫,方才可是王兄,不是本王瞧错了吧?”
苏卫紧紧盯着前方:“殿下,您没瞧错,是主子。”
“那你可见过笑的如此灿烂,并且少了一本正经的王兄?”
“极少。”
“哎”两人不约而同地摇起了头。
玄启和姬千凝一路打闹回到帐中,玩乐之余,玄启突然抓住姬千凝的双手,一脸严肃地告诉她:大军还未集合,可目前形势严峻,自己只能先带着不足千人的玄甲军离开若风城去往前线,前路是未知的凶险,他让她定要紧随在自己左右。不一会,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取出来里面所藏之物。
“这是?”姬千凝看到玄启手上的物件,有些惊讶。
“冰蚕软甲。”
“可是传说中具有强大的防御功能,刀枪不入的冰蚕软甲。”姬千凝第一次见到此物,不免有些激动。
“正是,这软甲乃父王先前所赐,行军途中刀枪无眼,凝儿你又是一身便装,正好我将此物一直带在身旁,如今可护你一时。”玄启说着,将软甲递到姬千凝手上。
“如此贵重之物,我怎能接受。”姬千凝突然皱起眉头。
“凝儿,听话,战场上不可儿戏,只有如此,我才可安心御敌。”玄启知道只有说出这些话,姬千凝才能安然接受。
姬千凝迟疑了半刻,突然点头,心中满是感动,不管何时,玄启总是把她的安危放在首位,这样的他,值得自己日后为他做任何事。
突然,玄轹催促的声音在账外响起,待姬千凝穿上软甲出来,玄启立即解下腰间的佩剑,拉起她的手放于其上:“防身用。”
不等姬千凝拒绝,他拿起她的行装,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走出账外,同玄轹一起与等待出发的玄甲军汇合。
姬千凝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这是玄启第二次将无邪剑交于自己,她突然笑了起来,心中满满的幸福。
军队出了若风城,一路北上,越往北,景色越是荒凉。
行了两三日路后,只见山势越来越低,少了茂密的树林,只有些枯枝在岩石缝中费力地生长。沿途皆是枯败的草木,还有丢弃的车马、染血的兵器以及破败的盔和甲。不时出现几个村庄,也都冒着浓烟,被战争摧毁的只剩一片狼藉。
这一切在姬千凝的眼里都是触目惊心,好似又一次回到了十几年前,她想到儿时烽烟四起的荆都,突然放慢了马儿前行的脚步。
他人并未注意到姬千凝此时的异常。玄轹发现姬千凝不在自家王兄身旁,立马拉着马儿与玄启并行,小声问道:“王兄,自打今日晨起,嫂子每次与你讲话,都会不自觉红了脸,不知是为何?”玄轹一脸坏笑。
玄启突然想到昨夜在月夜中吻姬千凝的画面,不经意扬起嘴角。
玄轹见他不语只顾着笑,追问道:“昨夜我离开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今日两人的种种反常,在他和苏卫的共同探讨之下,得出两人在昨夜定是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玄启突然沉下了脸:“十一,小孩子家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玄轹不满地抗议:“王兄,我年近十六,为何总喊我小孩?”接着迅速换上一副笑脸,“王兄就将昨夜之事告诉我可好,我保证不说出去。”
“皮痒了?”
玄轹知道此话一出,再问都是徒劳,为了不在挨打的边缘试探,他只好止住自己的好奇心,调转马头,一脸挫败,向苏卫的方向行去,并向苏卫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不多会,前方出现异常,隐隐约约传来马的嘶鸣声以及人的喊叫声。
玄启右手停在空中,所有人立即握紧兵戈,警惕性地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