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不见,冷若冰的耳力变得更加灵敏,从南宫峻的声音里,她能辨别出几分他的性格,这位曾经风云整个世界的老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南宫夜没有太多表情,还是很尊重自己的父亲的,只是语气有些淡漠,“父亲。”
他从来没有喊过他爸爸,爸爸是亲昵的称呼,用在他们父子身上,不太适合,他们从不亲昵。从小到大,他们更像君臣。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南宫峻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既然知道还有我这个父亲,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我吗?”
南宫夜不慌不乱,沉稳有度,“父亲,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我们只是领了证,婚礼还没有办,您若身体允许,我还是希望您回来为我们主婚的。”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翅膀也变硬了,是不是觉得我把南宫全部交给了你,就奈何不了你了?”
“父亲何必这么说,你将南宫交给了我,我也没有辱没,自我二十一岁接管南宫,而今已有六年,南宫已经比原来又壮大了许多倍。”南这夜始终不慌不忙,沉稳有加,“您既然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那就安心养老吧,我会把南宫传承了四百年的家族基业继续宏大的。”
南宫夜的话很直白,那就是南宫峻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而今的南宫已经全在他的掌心之上,南宫峻奈何他不得。
像南宫这样的悠久的门阀世家,豪门内部争斗与古代皇家争斗很相似,虽然南宫夜是自幼定下来的南宫家继承人,南宫峻也的确把家权交给了他,但决不是毫无保留的,他还留有制约南宫夜的手段。
“夜,我们虽是父子,但也要以家族使命为第一,我不允许你娶冷若冰这样一个女人,喜欢可以养在外面,但南宫少夫人不能是她。”
“父亲,难道南宫家的兴衰与娶哪个女人有很大关系吗?我不认为我娶了她就会令南宫走下坡路,也更不认为娶了蓝溪就会令南宫家蒸蒸日上。”
“夜,你自幼聪慧,那些道理何必用我说!”南宫峻明显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你身为南宫家的新任家主,自当凡事以家族利益为重,娶妻也要娶正确的人,冷若冰对南宫家没有任何帮助,但相反,蓝溪却会为南宫家带来很好的声誉。”
是的,郁蓝溪的父亲,曾在南宫家有着辉煌的历史,关系网也更是庞大,可以说在南宫家族里有着很高的威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年南宫峻毫不犹豫收了郁蓝溪做义女,并给她以南宫千金的待遇,为的就是收买人心。
南宫家传承四百年,单靠一家之力是兴旺不了这么长久的,靠的还是人心所向,人才济济。
人心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南宫夜当然懂这个道理,“父亲,这些道理我懂,蓝溪对南宫家很重要,我们对她许以厚恩无可厚诽,但没必要非娶她不可,如今我已经娶妻,对于蓝溪,她若安守本分,那就继续享受南宫千金的待遇,一生都可以衣食无忧,但若动了我在意的人,我不会姑息。”
南宫夜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他当然知道郁蓝溪的胆子是谁给的。
“你……”南宫峻的声音,在强烈的怒气下,显得有些颤抖,“夜,你是要逼我重回老宅吗?”
“父亲,倘若因为这件事,我觉得您没有必要回老宅,但若您觉得孤独寂寞,想来我身边让我尽孝,我也欢迎。”南宫夜丝毫不肯让步。
南宫峻自退隐之后,一直居住在大南洋的一座私人岛屿上,那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利于身体健康。其实当年,南宫峻并不想退隐的,他是有大野心的人,只是他的心脏出现了问题,不宜再多劳累,只好退隐,安静休养。
南宫夜知道他的父亲并不孤独,因为岛上他的父亲有女人和私生子相伴,他自小不过是父亲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而已。因为他母亲的事,他对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只有人伦上的尊重,没有感情。
这一场通过电话跨越茫茫碧海的谈话,最终不欢而终。
南宫夜淡然地摁下了挂断键,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我让你为难了?”冷若冰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清淡如菊。
南宫夜轻轻地笑了,将冷若冰揽进怀里,“是很为难啊,若是我们的婚礼我父亲不来,你会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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