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推的那一把,救了南宫夜的命。子弹没有打穿他的心脏,而是打中了他的右上臂。就在一瞬间,他的胳膊血染一片,雪白的衬衣印上了大朵的红花,在这样的阴雨天,虽然没有阳光照射,那朵红花也分外刺眼。
“南宫夜你怎么样?”冷若冰的声音都在颤抖。
南宫夜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没有伤到骨头。”说着,南宫夜拉着冷若冰快步冲进了舱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冲入艇内,然后游艇快速启动,驶离了客轮。众黑衣人站在客轮栏杆处,放下了手枪。亚瑟的眉头皱得很紧,很紧。
站在六楼窗口处的司空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刚进入游艇客厅,郁蓝溪便冲了过来,抓住了南宫夜流血的胳膊,几近哽咽,“夜,你受伤了?”
南宫夜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包扎一下就好了。”
这时,医生在管宇的召唤下,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了,“夜少,让我检查一下您的伤。”
“好。”南宫夜坐在沙发上,将衬衣扣子解开,退下了右手臂。此时,他的右上臂还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血流的源头有一个子弹大小的洞,阴森可怖。
“呜呜呜……”郁蓝溪伏在南宫夜的肩膀上低声地哭了起来。
南宫夜轻轻地皱了下眉,“好了,不要哭,我没事。”转头吩咐管宇,“带郁小姐回房休息。”
“是。”管宇点头,“郁小姐,我送你回房休息。”
郁蓝溪抱着南宫夜的胳膊拼命摇头,“不,我不要回房,我要陪着你。”
南宫夜无奈,只好妥协,“好,那就不要哭。”她哭得他心绪烦乱。
郁蓝溪不敢再哭,乖顺地擦干了眼泪,依旧紧贴着南宫夜的肩膀。
冷若冰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不愿意看见他和郁蓝溪亲密相依的样子,很想回自己的房间,但她放心不下南宫夜的伤,硬着头皮站在这里。
医生开始检查南宫夜的伤,最终得出结论,“夜少判断得很准确,无大碍,只伤了皮肉,未伤及骨头,我把子弹取出来,再上药包扎就好了。取子弹时会很痛,夜少要忍耐一下。”
“嗯,动手吧。”南宫夜表情平淡,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伤。
医生开始用手术刀刮掉弹孔周围的肉,然后取出子弹,排出被污染的血,最后消毒,上药,包扎。这个过程很痛苦,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痛如麻,但南宫夜本人连眉都没皱一下。
在医生拿刀刮肉取子弹时,郁蓝溪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呕吐不止。南宫夜适时地给管宇使了一个眼色,管宇立刻扶着她回房间休息了。
冷若冰不论内心怎样波动,表情一直很平淡,直到医生为南宫夜打好了最后一个绷带结,她才淡淡开口,“我回房间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痛了,她心疼南宫夜。
她一走,喻柏寒不禁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
南宫夜微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冷若冰回到房间,脱掉全身的衣服,进入浴室,痛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浅睡,她觉得很疲惫,很疲惫。司空御,南宫夜,都让她倍感压力。
刚睡下不久,房门被打开了,南宫夜拎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起来上药。”她的手腕被他捏伤了,她的后背也撞伤了,他时刻记得。
冷若冰没有动,她的心里依然有气。他将她打伤了,却还来为她上药,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吗?他那么心疼郁蓝溪,那就去陪着她好了,她冷若冰不需要男人。
见冷若冰不动,南宫夜也没有生气,而是走到床边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水和一根棉签,抓起她的手臂准备上药。
冷若冰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我不需要!”
南宫夜顿了一下,表情平静,“别再闹了,上完药你就可以去休息。”
冷若冰冷笑出声,“别表现得好像你多关心我一样,我的伤全部都是你弄的!南宫先生,你也说过,我现在不是你bao养的情fu,没有义务受你这种虐待吧?”
南宫夜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再次抓起冷若冰的手,默默地为她上药。
但冷若冰再次甩开了他的手,力度过大,将药瓶碰翻了,紫色的药水洒了南宫夜一身,他新换的雪白干净的衬衣又是污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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