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他也知道青衣侯爷山穷水尽,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以挖掘,对他也优厚了起来。
再怎么说,青衣侯爷也是半只脚迈进化劲层次的绝顶高手,王小石也不能太过分了。
要不是青衣侯爷的大师兄突然反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对于这样的对手,王小石打从心眼中敬佩。
有时候,来自对手的尊敬,比下属的爱戴,朋友的认可,还要珍贵得多。
事实上,青衣侯爷也是感觉到了王小石的敬意,才和他交易的,不然的话,武者的尊严,会让他宁死不屈。
青衣侯爷吃了两块火腿,又喝了王小石吸管中一杯酒,感觉舒服了很多,长长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发现,崔大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他的行李箱中,至少有二十张dna高分子易容面具,就连我,也只见过他的真面容半次。”
王小石咦了一声,崔凶隐藏真面目,他是知道的。
崔凶每次出现,虽然都是一张平凡的中年人面孔,但是神色却各有不同,或呆滞,或冷漠,或诡异。
但是无论那张脸,肯定都不是他的真面孔。
王小石没有想到,就连他情同手足的老兄弟青衣侯爷,都没有见过崔凶的真面目。
让王小石好奇的是,见过就是见过,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什么叫见过半面?
青衣侯爷的心情,明显变得沉重起来,又叹了口气,看着王小石:“能不能给一根烟抽?”
王小石嘻嘻一笑,大大方方地搜出一包黄鹤楼,点燃一支,然后递给了青衣侯爷。
青衣侯爷微微颌首,表示谢意,重重吸了一口,缓缓地说:“这件事,要从我们师兄弟三个说起。”
他的心神,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嘴角露出微笑:“我和崔凶,老菜农阿达,李府大管家阿福,是同门师兄弟,我们的师父,是一个神秘的瘸腿老头。”
“一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师父的来头,但是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不会是无名之辈,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王小石点了点头,天下之大,藏龙卧虎,高手大能,所在皆是,能调/教出青衣侯爷,崔凶这种大高手的前辈,一定也是绝顶高手。
“我和崔凶,阿福、阿达都是南方一个小镇上的孩子,那个时候,我们不过十来岁。”
“有一次阿福淘气,上树摘野果子,结果摔断了腿,后来一个路过的瘸腿老头,帮阿福接好了腿骨。”
“老头样子很慈祥,训了我们两句,然后飞身上树,大袖一挥,野果子仿佛下雨似的,落了下来,让我们吃个饱。”
“他露了这一手,把我们都惊呆了,后来我们四个缠着他,要拜他为师学本事,师父就收下了我们三人。”
“同门学艺的,不止我们四人,后来师父又收了一个小女孩,作为关门弟子,这个小女孩,也就是我后来的妻子,连城的母亲。”
“那个时候,刚好碰见三年饥荒,但是师父却很有办法,在深山结草为庐,隐居起来,带着我们自种自食。”
“村民饿死很多,我们五个人,在师父的照顾下,却基本没有被饿过。”
“与此同时,师父也教我们学本事,嘿嘿,我这一身本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学来的。”
“我们五个人中,崔凶沉默寡言,常年四季不肯说话,但是武道天赋,却是我们师兄弟中,最好的一个,小师妹恃宠生娇,练武偷懒,但是最喜欢和我玩耍。”
他的脸上,露出温柔之色:“小师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后来就成了我的妻子,但是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大师兄阿达,也疯狂地爱恋着小师妹。”
“后来师父逝世了,华夏大地,也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我和小师妹结了婚,在小镇上承包了国营饭店,干起了餐饮老板。”
“阿福和崔凶,却早已经参军入伍,凭着一身好功夫,在部队中接连被提拔,先后成为一些神秘特种部队中的一员。”
“他们两个,经常执行一些秘密的任务,偶尔回家,师兄弟几个便大醉一场,日子过得很快乐。”
他的笑容,渐渐苦涩起来:“可惜,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阿达不离开小镇,是因为舍不得我的妻子,倒一直对他敬爱有加。”
“终于有一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和妻子都都是练武中人,喜欢喝酒,便将大师兄阿达请来,三人一边赏雨,一边小酌,其乐融融。”
“谁知道,就在我们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声音非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