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焦芳的脸色,这陈管事的心里泛出了几分的畏惧,跟随老爷多年,老爷是极少喜怒形于色的。
“说,怎么回事!”焦芳的声音很轻,却是很冷。
陈管事不敢迟疑,连忙道:“回老爷,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畏罪自杀,可是锦衣卫里头,咱们的人跑来禀告……说少爷是被人抹了脖子,那儿……连刀都没有,如何抹脖子……老爷……老爷……”
“呵……”焦芳突然笑了,他背着手,脸色阴沉而可怕,森然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廊前的黑暗虚空,然后这双眼眸落在了赵管事的身上。
赵管事与他的目光一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忙是道:“老爷……”
焦芳突然淡淡道:“噢,赶紧给宫里递条子吧,嗯,给刘公公递条子,去请他拿主意。”
赵管事愣了一下,疑虑地道:“可是……死的是少爷……看押的是刘千户,还有……还有,刘千户分明说谎了……”
焦芳面抿了抿嘴,徐徐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赶紧去向刘公公拿主意,否则他会以为老夫疑心他的外甥杀了黄中,若是他对老夫起疑,老夫与他之间的信任也就再难弥补了,向刘公公拿主意,就是告诉他,老夫绝没有怀疑刘贤的意思……”
赵管事惊恐不安地看着焦芳,月色之下,他只能看到焦芳的侧脸,这脸依旧平淡,唯有方才那双看自己的眼神,才使自己有一种记忆深刻的悚然。
他情不自禁地牙关咯咯作响,期期艾艾地道:“小人……这就让人连夜递条子进宫中去,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焦芳脸色依然清冷,淡淡地道:“去吧。”
赵管事颌首点头,忙是匆匆而去。
焦芳回到卧房,那侍妾已是披衣而起:“老爷…这大半夜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传出,接着便听到那侍妾委屈的声音。
……………………
整个京师,似乎都在暗潮涌动,听到了消息的人都觉得错愕。
次日清早的内阁,刘健已抵达了公房,他显得忧心忡忡,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夏皇后的孩子竟是保不住了。
这事儿根本捂不住,许多人都在私下议论此事,毕竟夏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关乎着未来的国运,而一旦夏皇后小产,就意味着……
国家有嫡长子,才是真正的福气,否则……
不过刘健却因为另一个消息而错愕,焦黄中竟死在了诏狱里,而锦衣卫清早就已经有了奏报,说是焦黄中畏罪自杀。
焦黄中死了……
一个犯罪的御史,即便是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就在于……焦黄中是焦芳的儿子。
刘健到了内阁,便叫来一个书吏,道:“去,给焦公告几日假……”
这书吏立马回道:“焦公已经来当值了。”
刘健不禁错愕,焦芳来当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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