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利用焦黄中将叶春秋拉下水,而这时,必定有人会对叶春秋施以援手,如此一来,帮助叶春秋的人可能就成了同党,甚至可能是叶春秋的幕后主使者,偏偏……叶春秋牵涉的却是嘲讽天子不育,这是天子的逆鳞,叶春秋触了这一条,已是极具危险了,若是谢迁贸然出面,甚至可能让天子怀疑叶春秋乃是谢迁指使。
当这份弹劾奏疏经由通政司送至御前,朱厚照看着这份奏疏,眉毛皱了起来。
接着他将奏疏拿起,不禁身躯颤抖。
他眯着眼睛,一字字地咀嚼着每一个文字,一旁的刘瑾则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厚照的反应。
这件事,焦黄中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难道真是焦芳指使的?可问题就在于,焦芳既然指使,为何不先知会自己一声?刘瑾此时也满是疑惑,一时拿捏不定主意。
等到朱厚照铁青着脸将奏疏放下,道:“师弟当真是要揭朕的伤疤吗?”
这事儿,别人可能只是揣测,而刘瑾这个时刻陪伴朱厚照身边的却最是清楚,陛下自幼就受先帝和张太后溺爱,在詹事府时可谓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身边的宦官呢,只求哄着这位小皇帝开心,小皇帝几乎不过十岁,便开始肆意胡为,等过了两年迎娶了太子妃,反而坏了。
这事儿既是小皇帝的心病,也是他不可触犯的逆鳞,现在朱厚照来问刘瑾,刘瑾目光一闪,一脸沉重地道:“陛下,奴婢以为……叶春秋到底是何居心,倒是难以预料,不过想见,这份奏疏出来,必然会引人侧目,本来那叶春秋胡说八道也就胡说八道便是了,只要不传出去,自然无妨,可问题就在于,而今大家都知道了这份奏疏,都知道叶春秋在炼不育之药,这岂不是满天下人只要想到叶春秋,就想到陛下吗?”
刘瑾伴驾了这么多年,多少是清楚朱厚照的心思的,你若是现在将叶春秋说得十恶不赦,反而可能引起陛下的反感,所以他道:“因此啊,奴婢以为,叶春秋或许没有包藏祸心,只不过嘛……陛下的声誉却是毁了,那个焦黄中……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或许是反感叶春秋说这种意有所指的话,心中有所不忿,好心办了坏事,奴婢的意思是,这事儿得赶紧压下去才好,否则……”
朱厚照拉着脸道:“你说怎么办?”
“这……”刘瑾眯着眼,道:“奴婢还没想好,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立即去办,朕一定要将此事压下去,不能让人浮想联翩,听明白了吗?这件事,朕交代给你了。”
刘瑾眯着眼,忙道:“是,奴婢遵旨。”
他快步出去,等出了暖阁,脸便拉下来了一些,这焦黄中,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小子啊,若不是他,只怕……
想了想,刘瑾脸色有些发冷:“来人,去请吏部功考司的当值堂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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