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是早已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教匪真是罪该万死啊,偏偏……今儿还得好吃好喝地护送着他们出海,就这……寿宁侯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的事呢,他们一旦出海,天不管地不收,就算直接将寿宁侯丢到海里去喂鱼,你能将他们怎么样?
闹到这个地步,朱厚照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平时大家都哄着他,说他是九五之尊,说他富有四海,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说得真好听哪,结果呢,奈何不了几个师傅,还得哄好母后,吓,这倒也罢了,这是应当的嘛,却连对一群蹬鼻子上脸的教匪也无可奈何,这令朱厚照有气没处出,却只能憋在心里,有点儿内伤。
“噢,殿试还未开始,已经开始点名了吗?来,取名录来。”
朱厚照唯一的慰藉,就是今儿的殿试了,心里说,无论如何,这叶春秋总会来吧,难不成他会连殿试都不考?此前虽然没有打探到他的踪迹,可是这样的考试,他若是不参加,那才见鬼了。
于是很快有宦官将点卯的名录送来,朱厚照笑吟吟地靠在御椅上,道:“今科却不知谁能中状元,呵呵……”他一页页地翻阅,看到了焦黄中,不由打趣道:“焦师傅,你儿子也来殿试了?”
焦芳忙是谦虚地道:“犬子侥幸而已。”
朱厚照下一句便道:“焦黄中……又焦又黄的,难怪能中;还是焦师傅厉害,若是当初取得名儿叫焦不中,那就糟了。”
焦芳听得傻眼,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可是朱厚照的好心情也到此为止,他的脸色突然又沉了下来。
见鬼了,怎么没有叶春秋?连叶景都没有?真真见鬼了。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又重新看了一遍,忍不住道:“南榜的叶景和叶春秋为何没来?”
他这一问,几个阁老也是面面相觑,尤其是谢迁,本来他以为叶春秋好歹是王华的弟子,进京后,肯定会拿了王华的书信来自己府邸拜谒的,毕竟自己和王华的关系不一般嘛,谁晓得叶春秋却是一直没有出现,他便想,是不是叶春秋想要避嫌,等殿试之后再来拜谒?想到这一层,他反而觉得叶春秋谦虚谨慎,老王果然是没有看错他。
结果得知叶春秋竟是没来,不禁错愕。
朱厚照的心情陡然变得更坏了:“朕听说他们是坐漕船进京的,莫不是……”
想到这一层,除了焦芳和张彩之外,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那叶春秋父子莫不是卷入了教匪的作乱,遭到了戕害吧?否则……是决计不可能耽搁了殿试的。
朱厚照脸色铁青,便愣愣地坐着不动,盼了这么久,结果竟让他失望透顶,现在看来,或许那叶春秋已经死了,噢,还有他爹。他们肯定是不肯从贼,被贼人围了,结果身首异处,他固然很厉害,据说剑法了得,可是作乱的叛军可是数千上万啊,哎……哎……
接着朱厚照不由暴怒起来,他猛地站起,狠狠地将名录摔在地上,怒不可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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