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有个不成器的门生,叫叶弘,你想必是认得的吧。”
提起前事,叶春秋面不改色,起身道:“正是学生的族伯。”
鹿鸣先生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抬腿便走。
王华却独独将叶春秋留下来,兴致勃勃道:“来来来,先下一局棋再走。”
叶春秋却是捂着肚皮,一脸痛苦道:“学生饿了。”
王华不由皱眉:“方才春秋难道没有吃东西吗?”
叶春秋无语,吃个毛线,清汤寡水,不过是一些蔬果和茶水,哪里有半块肉,这也叫吃?你们靠清谈助兴,反正也不觉得饿,我特么还要发育啊。
虽然心里吐槽,却不好表露,只是道:“学生胃口大。”
王华便笑了:“无妨,无妨,客人饿了,这是老夫的过失,老夫叫厨子给你做一些饭菜,你先填饱肚子,我们再战。嗯,你要吃什么?”
叶春秋又为难了,有点不好意思,看来只好委屈自己:“学生其实已经半饱,随便吃点东西也就是了,来个烤乳鸽,再来一个东坡肘子,加一碗白饭即可。”
王华楞了一下,有点吃惊,便朝一个仆役使了个眼色,这仆役便去布置了,依旧还是喝茶,王华道:“方才那鹿鸣先生,似乎和你熟识?”
叶春秋摇头:“学生并不认得他。”
“哦。”王华颌首,道:“此人和老夫是同榜的进士,只不过嘛,他是三甲,又不幸在吏部选官时,因为相貌丑陋,因而只授了个万年县丞,他心中不忿,索性就辞官,出仕挂冠而去,平时教授一些人读书,偶尔精研一些学问。”
叶春秋一想,也不禁想笑,三甲进士,就算不做京官,外放出去,那也一般是从县令起步,结果人家以貌取人,竟是直给了这么个起点;叶春秋也耳闻过,长相在大明朝的重要性,据说生的仪表堂堂,往往能平步青云,怎么说呢,毕竟长得好,看上去便是一身正气嘛,若是獐头鼠目、贼眉鼠眼,大抵是难有什么前途的。
这鹿鸣先生墙内开花墙外香,做官做不成,就去做‘闲云野鹤’,想不到虽然相貌丑陋,却是风生水起。
叶春秋没有将他太放在心上,某些场合上的针对性发言,甚至别人表达出来的恶意,只要没有伤害自己,叶春秋反而并不介意,两世为人,若是连这样的胸襟都没有,未免就太下乘了。
他吃了两口茶,肚子实在饿了,所以也没心情说什么话,反是王华倚着几子,慢悠悠地道:“鹿鸣先生的话,望你莫要介意。不过我瞧你面不改色,似乎也只是一笑置之,莫非对着散辑的陋室铭也没有期待吗?你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一句写的多好,偏偏遗了下半句,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想在此句背后进行续作,却都不得其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