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嘛,才可以深入的交朋友嘛,他一个个走上前去行礼:“卑下五军营左哨钱谦,见过大人。”
那些吏部、礼部、刑部、兵部的大员们,只是不咸不淡的朝他点头,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样子,连一句哦字都吝啬没有说出来。
钱谦并不觉得灰心,又去和锦衣卫和东厂的宦官行礼,结果人家只是斜着眼看他,也是不发一言,尤其是那东厂来的崔公公,朝他冷笑一声,便把脸别到了一边。
呵……钱谦挺高兴的,虽然没有得到很热情的回应,不过不急,至少给了对方留了印象,跟人产生金钱上的关系就好像熬粥,慢慢的来才好,先让对方晓得有这么一个人,然后才隔三差五送礼过去,第一次人家看不上,第二次、第三次人家也只是不屑于顾,可是时间久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渐渐的改变了看法,等到他觉得‘噢,居然还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就水到渠成,能攀上去说几句话,之后再把厚礼份上,这官儿也就跑成了。
啦啦啦啦啦啦……
他心里挺开心的,忍不住学叶春秋哼那不着调的‘童曲’,这曲子好啊,很能表达本官愉悦的心情,很好……
噢,对了,到底是什么歹人居然劫持了王部堂来着,好大的胆子哪,待会儿老子带兵冲进去,将他砍为肉酱,且看他还敢不敢?
其实现在的钱谦挺寂寞的,虽然有资格进入这正堂,可是厂卫的人和厂卫的人窃窃私语,六部和南直隶应天府的人也凑在一起焦灼的低声攀谈,似乎是在思考着对策,大家曲径分明,各不相干,唯独钱谦有点儿寂寞,他枯坐在这里,有时候觉得很寂寞,有时候又不由觉得挺开心的,万事开头难嘛,噢,李白还有一句诗,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不过长风破浪会有时,迟早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时突然许多兵丁涌进来,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众人先是微愕,接着是肃然,一个个分列两侧,默不作声。
钱谦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却听有人道:“魏国公到。”
魏国公……钱谦吓了一跳。
魏国公可是钱谦真正一辈子都得仰望的人物啊,人家的祖上,乃是中山王徐达,开国功臣,这倒也罢了,偏偏这魏国公世系又将一个女儿嫁给了文皇帝朱棣,文皇帝靖难,徐家有人暗中给文皇帝传递消息,因而被诛杀,又有人给文皇帝暗开城门,这徐家,不但出了皇后,又立了一个靖难之功,此后百年,徐家一门两个公爵,恩荣不断,而当下这个魏国公,就是徐家的本家,承袭着魏国公的爵位,最最重要的是,这魏国公历来都是南京守备。
什么是南京守备呢,这倒是颇有点儿像是云南的沐家一样,世守云南。
当然,南京和云南是不同的,云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在那儿,沐家是一言九鼎。而南京却有南京六部,有无数的官吏,所以徐家的职责,则是节制南京诸卫兵马,掌握着卫戍之权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