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泗骂道:“你这粗坯,竟敢侮辱三娘?看你长得相貌堂堂,不想活了吗?有种出来比划比划。”
他说着,手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噌的一声,拔剑出鞘,当面挑衅。
刘泗亦是看这小白脸不顺眼,陡然起身,双手握刀正面迎上去,喝骂道:“鼠辈找死!”
华服少年气急,提剑向前当胸刺来,锋利的剑刃也翻出一个寒光。
这少年出剑的手法精妙,显是经过大家指点,自幼刻苦练习过的。这一剑花哨之极,却又极快。
先前老仆在一边喝彩道:“公子,好剑法!”
那少年一剑刺出时,刘泗就知道论武技比不过对方,打定了主意,功敌必救。于是故意轻蔑对方道:“花架子而已,不堪大用!”
抡起刀,只用四分力气,却装得全力以赴的样子,待他的剑刺到胸前半尺左右时才一个迅疾格挡,连消带打,准备斩断对方兵刃。
谁知那少年眼见剑要被崩开,忽然大喝一声,剑尖收缩转换方位再度超刘泗眼睛刺去。
连环技击剑术!
这是北地马上绝杀剑术,据传由汉末名将马超所创。连环三剑,第一招是虚招,诱敌防守,第二剑突然缩回再发,凌厉无比,犹如雪崩狼嚎,纵然对头躲得过第二剑也躲不过第三剑。
这看起来自负中二的纨绔少年,竟然心藏毒蛇,杀机毕露。
但他却小瞧了敌手。
刘泗本就留有余力,心头一凛,及时回刀拦截正面拦截。
大夏龙雀刀刀光回略,九环齐鸣,宛若凤鸣九霄,惑人心神。待对方剑锋停滞的刹那,刘泗刀锋上巨力爆发,呼地一下将斩在对方剑上。
当!青色的刀光斩金截铁,瞬间将对方利剑斩为两节,更去势不绝的直劈对方头颅,大有不饮热血不回头威猛。
“快退!“李三娘步伐轻盈,于千钧一发之际闪电上前,抽出背后宝剑格挡。
叮!那华服少年狼狈后退,仍被削去了半边头皮,鲜血直流。
他逃得一命后,惊慌之余怒喝道:“马三宝!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李三娘忽然轻咤道:“够了,柴绍,大事为重!”
那华服少年见美人发怒,只得恨恨退下。
刘泗也将刀收回,示意身后卫士不得妄动,然后肃容道:“我是江淮义军前军副统领刘英杰,见过三娘子。”
李三娘看了对方片刻,招呼众人入席,方才道:“刘将军入城来援,可有破敌之策?”
刘泗不愿弱了气势,当即道:“自然。我义父早有定策,破隋军易如反掌。”
“那杜总管呢?难道已经渡江南下?“李三娘秀眉一扬猜测道。
“三娘子慧眼,义父本部已经全军南下,我是奉命拒敌。”刘泗见对方既已猜到就不在隐瞒。
苗海潮在一边道:“三娘子,刘贤弟,二位都是来救我苗某的,有何计策尽管道来,俺绝不会再逃,誓要同赵元奴那小子拼个死活。”
李三娘好似要掂量刘泗的成色,微微一笑道:刘将军麾下猛将如云,既有破敌之策,小女子愿闻其详。”
刘泗从容自若道:“某已率两万前军来援,先锋在此,只需坚守三日,后续大军杀到,里应外合,破敌何足道哉。”
李三娘一咬朱唇,竟然做出个出人意料的决断,猛然喝道:“动手,马三宝!”
当她这句话说出口时,马三宝已经从座位上弹起来,左脚踹倒苗海潮,右手铁鞭跟着砸落,迅若雷霆。
噗嗤!仿佛西瓜破裂的声音,此地主将苗海潮竟然被打碎了天灵盖,身子一歪,就此死去。
刘泗惊讶之余,连忙再度拔刀。
耳边,吴铁头已经叫道:“护卫主公,靠近者杀!”
刷刷刷,横刀出鞘之声连成一片。
刘泗心知不妙,仍旧镇定下来,冷冷盯着李三娘道:“三娘子意欲何为?”
“啪啪啪!”李三娘并不答话,反而拍手为号。
很快又是侧门处又一个苗海潮现身,由左右两个护卫扶着,一边咳嗽,一边道:“本,本都督身体不适,城中守卫之事就托付给刘将军了。”
这个‘苗海潮‘跟前一个’’有着七八分相似,若非熟悉者,实难分辨真假。
“李代桃僵?”刘泗脑海中闪过种种猜测。
李三娘用小刀挑起一块熟牛肉,细细嚼着,又端起柴绍奉上来的美酒,饮了一小口,才慢慢道:“刘将军,只要你听我安排,剿灭赵元奴后,挥兵南下攻打江都,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考虑下哦。”
“我若是不从呢?”刘泗沉着脸反问。
“小女子就会对外宣布将军暗杀了苗都督,到时内有乱兵,外有强敌,你可就等不到援兵喽”李三娘言笑晏晏。
“好一个三娘子,这一局算你赢。”刘泗起身。
直到接管了苗海潮残存的两千部众,刘泗才发觉自己的行动竟然被对方绑架了。
第二日。城下,赵元奴大军重重围困。
城上,刘泗着令周大牛分兵防守,自己带着吴铁头四下巡视。
惨烈的攻守之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