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城中加强守备,以待宋颢兵临,再决胜负!”
“好,刘将军这法子不错,就这样办。你部即刻出发,打我将旗,以接应为主,不可恋战。”
“遵命!”刘泗应下,待城中守备方案定下来,就匆匆离去整顿人马。
由是,当日下午,刘泗就带者仁勇营朝怀宁县进发。
怀宁县,是东晋永嘉之乱后,司马氏南渡后所建,故虽是一座小城,但城墙坚固,瓮城,箭垛俱全。
本来开皇年间由三万两千户,大业年间,经开运河,征高丽等一系列压榨后已经是十不存一。县令十史遂闻义军杀到,早带领亲信逃之夭夭。
苗海潮兵败入据其中,未及坚壁清野就被赵元奴部赶上,四面围住,使得城中暂时变得人声鼎沸,呈现一片畸形的繁荣。
此时乃是八月上旬,长空万里,本是一派好风光,随着一队铠甲兵士出现大地上陡然变得肃杀起来。
城外的大营里,官军主将赵元奴懒散的坐在胡床上,怀中抱着个美貌女子,盔甲已经解来,正寻欢作乐。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心头一惊,推开女子跳下地来,操起腰刀就冲出去,准备砍两颗脑袋震慑一番那些兔崽子。
却看到围城的刘三刀狼狈逃回来,右臂只剩下半截,额头上满是汗水,眼中尽是恐惧哭喊道:“哥哥,是,是红娘子杀来啦!某本在围城,被她麾下精兵一冲,险些死球了。”
王秀英部乃是杜伏威麾下少有的精锐之一,尚排在赵元奴部之上。因为生的美貌,又喜穿红衣,所以在义军中被成为红娘子。
赵元奴生得凶神恶煞一般,面如黑炭,常使人畏惧,但此刻听闻王秀英部大军杀到,先是吓了一跳,恼怒之余拔刀砍死刘三刀,恶狠狠道:“乱我军心者,斩!老杜已经渡江南下,红娘子独自出兵,自寻死路。众儿郎,随我前去观阵,某要捉了她作压寨夫人!“
“活捉红娘子,活捉红娘子!“群贼高呼。
赵元奴和一干将登上望楼,旁边的狗头军师打量着将旗轻声道:“红妆女将,黑甲军,王字大旗,前锋精锐已经来了,大部只怕不远,红娘子家底都砸上来,这次是来着不善呀。”随着远处那支敌军的突进,无坚不摧的势头让狗头军师的声音都开始打颤。
战场中央,厮杀正烈。
半个时辰之前,刘泗望着外围黑压压的围城贼军,心中暗自盘算:“这赵元奴部虽号称剽悍,可到底是流寇出身,纵然人多势众,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大丈夫行事,越是危难越向前!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想到这里,刘泗大夏龙雀出鞘,大喝一声:“出击!“
咚咚咚!战鼓骤响,五百壮士身披三层鱼鳞甲,踏着鼓点朝贼军冲去
突进!突进!再突进!铁甲如林突现,长刀如墙而进!
任何刃都没有时间多想左右脚的问题,只是机械般的挥刀冲阵。三层铜钱编织的鱼鳞甲几乎刀枪不入,贼军仓猝之下的反击并没有给仁勇营造成什么伤亡。飕飕几支羽箭落入阵中却不能透甲,接下来刀剑格挡中也是如此,贼军中不断有人惨叫,却阻挡不住。
刘泗冲在最前,不觉中双眼充血,浑身犹如绷紧的弓弦,鱼鳞甲下青筋怒张。
“仓郎!”大夏龙雀的青色刀光掠过,一个贼军的头颅迎刃而落,鲜血迸溅。
“顶住!顶住!”北门贼将头目刘三刀气急败坏地派人前去阻拦,“不许退!冲啊!冲啊!”一个亲卫刚要对他说什么,脖子上就被砍了一刀,头颅飞出数尺,死前满脸恐惧。
另一个亲信匆忙竖起盾牌替他抵挡,提醒道:“红娘子!红娘子!快看那是红娘子的大旗!头儿,咱们怎么办?“
“结阵!快结阵!”刘三刀大叫,他自己也组织了一队积年老贼企图反扑,打算的是仗着人多耗死对手。
“再冲一阵!列队!列队冲锋!“刘泗大吼,挥刀搜寻贼军头目所在,正遇刘三刀一行。
“死!“大吼中,双刀相交,大夏龙雀神刀轻易的斩断对方兵刃,还将贼将的一支胳膊砍了下来。
“啊“刘三刀惨叫中抽身便退。
“贼将死了!“仁勇营趁机再度突进。
城门适时打开,刘泗部初战大获全胜,趁机指挥儿郎们入城。
周大牛和吴铁头等与弟兄们个个喜笑颜开。
“我砍了两个贼军!”
“我砍了四个!”
“我砍了五个,毛都没伤到一根。”
“太怂了!连咱们一次冲阵都挡不住!娘的!还号称悍贼!”
刘泗没普通士卒那么乐观,他知道赵元奴部主力丝毫未损,击溃其北门人马只是重挫了对方的锐气,减缓了贼军进攻的步骤。天马上黑了,明日才是血战的考验。
赵元奴看到手下脸色凝重,被王秀英的先锋精锐夺去了士气。不由眉头一皱,大笑说:“红娘子也算久经战阵,没想到如此不智,轻率精兵入城,某只需围上三五日,其大军必败。你们都给某打起精神,不可放走了她!违者,人头落地!”
众人听罢,无不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