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家来一回,还害得你父亲跟你生气,难道你要眼看着他被气死你才甘心么,不孝子。”旁边坐着的一位族人,仗着自己年纪大了,有些辈分,训斥起柳云鹤来,也是半分不留情。
“我是不是不孝子,还轮不到您来说,在坐的各位还没有谁有资格说我不孝的,就连坐在主位上的这位,也没有资格,毕竟我已经不是河青省柳家的人了,这个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又何必做势为难于我呢。”
柳老爷被柳云鹤这话气得直抖,伸出指头点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柳大少爷假模假式的给父亲顺着胸口,“弟弟,你这就不对了,到底你是姓柳的,不管你想不想认,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不然你今天回来干嘛?”
旁边的一众人立刻附和到,“就是,你今天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承认柳家是你的本家的,而且,你的父母都在这里,这不是你一句不想认就不认的。”
柳云鹤笑了,“你们这是想逼我认父么,还是想让我重回柳家,那当初那么麻烦的把我赶出去府去是要干嘛呢?人在做天在看,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自己摸着心口觉得自己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的时候,再出来装好人吧。”
柳云鹤当初被清理出柳府,这些族人也是没闲着,一样的落井下石,就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公平地说一句,一个孩子被撵去府去,该如何生活,他们现在竟然还能厚着脸皮的来算计自己的产业,真是让柳云鹤对人性有了更新的认知,人原来是可以如此地厚颜无耻。
“我今天能站在这里,完全是秉承着老祖宗的遗训,孝之一字本人自是不敢忘,但柳府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陌生人,我能回来看一眼,已经是孝心大过天了,不然,陌生之人何必让我挂心呢。”
“你来看你父亲竟然说是来见陌生人,就这样还敢说自己孝心大过天,我倒不信了,你的孝心是个什么标准,可敢拿出来让左邻右舍给断断,跟孝经里可是有出入否?”另有位族人立刻就上纲上线了,还搬出了孝经来诏示自己的英明。
“行了行了,你们也都别吵了,今天叫云鹤,不是有大事要商量么,有话咱们都好好说。”又有一位族人开口了,这位倒是有些眼色的,看出了柳云鹤冷情和不耐烦,就想着换个计策来。
“云鹤,到底是你父亲呢,即使这日子所剩不多 ,也还在惦记着你这个出走的儿子,特意让你大哥去京城寻你,等你回来分家产,还不是怕你吃亏了,你可得念着你父亲的好,不能再说这些忤逆的话了。”
说话的人笑眯眯的,好像叫柳云鹤回来分家产,是让他占了多大的便宜,“族长,您也别抻着了,跟孩子们把家产分一分,咱们也该干嘛干嘛去,毕竟谁也不是闲人,整天闲着没事儿干。”
倒是个聪明的人,想着速战速决呢,柳老爷当然也听明白了这位族人的意思,脸上再次换上了一副慈和的表情,“云鹤,你大哥把属于他的那份家产已经拿出来了,你也把的家产拿出来,父亲给你们分一分,就算是为父百年之后也能闭上眼了。”
柳云鹤被柳老爷这番理直气壮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柳家还真是一家子厚脸皮,就没有一个胆小心虚的,“柳老爷,我想您问一声,我有家产么,当初我可是净身出的户,您老不会忘了吧?”
“如果您想要给我分点您的家产呢,那我就领情重回一次柳家,如果您是想分我手上的东西,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本人是柳家第一任家主,不过此柳家非彼柳家,跟你们这个柳家没半分关系……”
不等柳云鹤说完,柳老爷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喝了一声,“逆子!你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身为人子,当老子的说话还容不得你反驳,自古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我还没让你死呢,只是让你拿出家产来分割,你何敢不从。”
柳云鹤笑得更是从容了,这样的父亲,他已然没了半分的心软,伸出手,从豆子手里接过一张契书,柳云鹤用手抖了抖,把这份契书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更清楚。
“这张呢,就是官府裁定的离府契书,当年我自认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可这位柳老爷却说因为我是庶子,所以需要净身出户,以保全柳大少爷的既得利益,但即使我出户了,有人仍觉得不保准,还是怕我会回来夺了柳大少爷的财产。”
“毕竟别人家的庶子是可以分到一、两成产业的,柳老爷就干脆直接找了族里的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驱逐出府了,并让官府开了这份契书,从此生死两不相干。”
柳云鹤扬了扬手中的契书,“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恨死了这份契书,早就把它扔掉、撕掉、毁掉了,其实不然,我太喜欢这份契书了,有了它,我才能跟你们柳府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