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信,朝着你们所说的圣海,去歼灭这股诺曼匪徒,并且从这位富有的女寡妇手中取得更大的‘天使投资’,随后再乘胜前去阿马尔菲城!”
安娜的信件和馈赠迟到了两日,当信使邮差来到埃拉伊努斯时,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营地,与留下少量士兵戍防警备的要塞——在高文离去后,阿尔塔巴斯多斯总算勤勉起来,开始继续动员人力,在埃拉伊努斯、加利波利与阿拜多斯重新修缮堡垒,替帝国保全满目疮痍的出入孔道。
无奈的信使,只能上马,折返到了加利波利城塞当中,长公主的密信他当然不敢怠慢,交给了德西德里乌斯阁下,这位教长也没有拆开,而是嘱咐修道院里的执事们细心保管,待到高文的军队在彼岸有了消息后,再投递过去,免得差错和遗失。
圣海当中,阿马尔菲的船队劈波斩浪,希俄斯岛、迪诺斯岛,和雅典所属的优庇亚半岛,上面丛生的教堂、修道院十字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是转眼就被抛诸身后,高文立在甲板上,不断大声询问了望员,科林西亚湾有没有抵达,了望员最后索性倒在了桅楼之上,对高文不闻不问。
同日,波浪翻滚,在灰色流云下的佩特雷湾,米黄色的小城勒班陀,一位年轻骑士解下了脖子前的锁子甲,露出了亚麻色的头发,与同样颜色淡淡的胡须,接着又解开了手腕上的系带,将手指从链甲手套里取出,松开又捏紧,来舒缓远征而来的血液僵化。
他的身边,靠着把朴素无比的剑,还有漆上了红色豹子的鸢盾,这骑士就坐在了能鸟瞰佩特雷湾的巉岩上,下面船首绘着古老维京式样的鹿角狮身怪兽的战船,正在靠岸,许多穿着锁子甲的武士,将卷装的行李扔在沙滩上,或者从船舱里牵出诺曼人最爱的战马。
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拄着剑,顺着山路走上来,“我的阁下。”
“劳尔,不要如此称呼我这个连胡须都不齐全的雏鸟。”坦克雷德有些羞涩地对着那名叫劳尔的老者回答说,“舅父委托你,来监察督促还不成器的我。”
劳尔微笑抚胸鞠躬,接着他的目光投向了火光到处燃起的勒班陀,“即便如此,希腊人是懦弱的,也许我们更应该把自己定位成一位劫掠者,而不是战士,在这次战斗里真的可能遇不到任何值得一提的敌人,和值得一提的战役。”
“那就带着所有的诺曼骑士,朝着这道海湾更深处的科林斯挺进,我想知道希腊人如此富有的原因,那种带着魔性的衣料。”坦克雷德长吁口气,而后站起来,“只要拥有这个不大不小秘密,我们就能获得与诺曼人长矛一样威力强大的武器,能振兴舅父的王图霸业。”
“就让我的骑矛为您服务好了。”劳尔虽然满是白须,但满脸肃杀却未曾丝毫退去。
“很好劳尔,就让我们来见见这片文弱之地里,到底有无值得一战的好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