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该嘉宾上场了。”
本应离开的谨王二人却出现在院子外面的大树上,隐藏在茂密的树冠中。兰君芙看着远处赫连云季已经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朝赫连蓿所在的院子里飞过去,冲赫连云鸾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烟花暗哨,拉响,湛蓝色的天空中一簇烟火“啪”地炸开艳丽的火红烟花。
烟花声并不响亮,似乎就像树林中树枝断裂一样清脆,在心有所想的赫连云淮和赫连蓿耳中完全没有在意,而在一心等待的莫忧莫愁耳中,却是行动的信号。
庭院中,被学子们簇拥着行酒令的莫忧朝天看了一眼那个烟花的方向,对正在跳舞的妹妹使了一个眼色。
“哎苏探花怎么还不回来,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跟别的女人幽会去了吧?”莫愁跳舞跳累了,停下来休息,扭扭腰,在庭院中随意地散步着跟学子们闲聊喝酒,似乎不经意间站在一丛灌木间,朝赫连蓿所在的院子方向意味深长看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个邪意的笑,立刻如雁过湖面般无痕无影。莫愁再看一眼姐姐,突然发现什么似得大声叫起来,“哎,你们过来帮我看看,那人是不是苏探花?”
书生们取笑:“莫愁姑娘你眼里只有苏探花,我们可是不服的!”
话虽如此,还是有跟苏景鹤交好的几人过来一起看,这一看都咋呼开了。
“哎,那好像是苏兄啊?”
“苏兄怎么被人打了?走,过去给苏兄撑腰!”
“别啊,万一是什么恶人你们打不过怎么办?”莫愁故意火上浇油地刺激着。果然,原本有些犹豫的书生更加坚定了,被女人当面说打不过别人就跟被女人怀疑不行一样,这事关男人尊严。
“莫愁姑娘说笑了,别看我们看起来文弱,可也是习武练剑过得!走,怕什么,若是有恶人那正好,我们为民除害!”学子们以这个别院的主人为主,他提声笑道。
“公子!公子!”门房风风火火跑过来,一开口就抛出一个炸弹,“公子,有皇子过来了!”
“谁?”别院的主人立刻惊了,他只是个小贵族,还想通过抱苏景鹤大腿攀上皇子的高枝呢,想不到这皇子就到了自家院子里。
“小人,小人不认识啊,就是看到了皇子的玉佩。”门房苦着脸,他又没见过皇子。
那公子兴奋地连连搓手,“到哪里去了?带路!”
这下不仅仅是为苏景鹤出气了,都是将来会在朝为官的书生,都有一番政治野心,不用多说,都跟着去抱皇子大腿了。
一群等着伸张正义显摆英雄的书生们风风火火赶过去,这时赫连云淮已经回屋了,浑身酸痛脸蛋肿胀变形的苏景鹤在地上也缓过劲来,慢慢地站起身,只是腹部还剧痛着,脸上也酸痛难忍,轻轻揉了揉肚子缓解一下疼痛,一抬头,呵,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苏兄!你这是怎么了?”书生们看到脸蛋变形的苏景鹤惊呆了!这脸青紫肿胀的,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苏景鹤更显得尴尬,勉强想扯出一个微笑,却扯动脸上的伤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咳咳,没事,一点个人恩怨罢了,让各位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苏兄,你放心,我们为你出气!”书生们此起彼伏的挥舞着拳头,要为苏景鹤伸张正义。
而那公子却是精明许多,心思百转,看着苏景鹤狼狈的样子陷入深思。这往日风光无限左右逢源的苏景鹤被人打了还不敢还手不敢怨恨的,肯定就是更加高位的贵人,再看看那边房门紧闭,得找个借口进去觐见啊,于是公子眼珠一转,拿苏景鹤做了挡箭牌:“苏兄,你刚才是被谁打了,告诉我们,我们为你出气!”
都是聪明人,此人这么一说,其他书生也应和道:“我刚才看到那个人往那屋子里去了,走,我们去把他揍一顿给苏兄出气!”
“就是!不能让苏兄白白挨揍!”
书生们语气间带着一丝隐藏的兴奋。与赫连云鸾和兰君芙名义邀请的不起眼的落榜或者榜尾的学子不同,莫忧莫愁邀请的都是榜上有名风光无限的上榜学子,如今留在京中等待着的就是派遣差事官袍加身,若是在此时机结识一两个朝中贵人,那自己的官职岂不是肥差好差?
官场的预备役此时已经有了官场的勾心斗角心思鬼蜮,而兰君芙,就是算准了他们这样的心思。
一应一合着,一行人迫不及待朝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走,看什么人敢揍我们苏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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